龚育:“到时间了。”
黄海卫送完人离开现场。
周祈远手里牵着两匹马,来到他身边将一条绳子递给他,道:“能骑吗?”
虽然脚疼但是他总不能挂在周祈远马上,硬着头皮骑上出宫驶向主街路。
夜生活刚开始街上人头攒动,见是红鹰卫的校服乖乖退到路边,等马车走远些才敢瞅囚车上的人。
这条主街是沿着贯穿京城的齐河搭建,通往大理寺还需要过桥,苍凌眯起眼,桥上平日赏景的人最是多,今日却是只一马车,马蹄榻上桥才看清那马车两侧还跟着十余人。
“想来是下马威来了。”周祈远说道,侧脸一看,“你脸色不大好啊。”
“废话!我在泰宁宫站了一天。”
身侧的龚育快两步赶到前场,问道:“秦大人亲自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秦年瑾伸手扯开车帘缓步下地,花灯在人脸上打出阴影填满坑洼。
“我是来恭喜苍凌接了大案子,提前送上些礼。”
身后人人手捧着木箱摆列在前,秦年瑾张开双手,说:“看看满不满意。”
“什么礼还要如此劳烦大人。”龚育扫一眼周围偷偷看热闹的商贩行人,“还真是要折煞小侯爷了。”
秦年瑾:“我与苍凌说话还轮不着你这狗插嘴。”
龚育咬紧牙,苍凌见状下马行至一排人前,秦年瑾面上挂着得意的微笑,以大概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可以翻翻看,这都是送给小侯爷的薄礼。”
苍凌顺手打开面前一人手上的盒子,里边空空如也,再是一盒依旧是空盒。
秦年瑾手一一指过几个盒子道:“人生啊就像这盒子,你永远不会知道里边有什么等着你,或是稀有的宝贝,或是滔天的权势,也或可是杀人的刀剑。是福是祸可要看看赠盒之人,你觉得呢?”
杀人的刀剑无非是明着点他昨夜的刺客,盒子是这件案子,苍凌怎么办秦年瑾再考虑送什么,秦家只手遮天折个皇后不足以达到实质性损伤,因为从始至终秦雪芷的两位皇子都早被昭帝踢下储君位子。
人一圈一圈围上石桥,龚育身下的马发出哕哕声像是催人的警示。
须臾后苍凌手缓摸上盒,手指停在盒盖稍往下一压,吧嗒一声紧紧合上。
“不好意思,苍某不爱开盲盒。”他手指用帕子擦了又擦,“权贵、金钱、名声什么的我一概不缺,秦大人这礼物未免太俗。”
说罢帕子扔在盒上转身离开,身后的秦年瑾捏紧拳头,眸光凛凛,说:“好魄力——”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注
御书房明烛照的亮堂,昭帝压了压书页上折子,奇道:“他当真这么说?”
刘茨满上茶,说:“当真,大街那么多的百姓都听着了。”
“朕是越发喜欢这孩子的血性了,之前还骂他榆木脑袋开不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