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应了皇后要求,下半辈子怕是要毁了。
听到这些话,容华震惊地看着容煊。
她知道,容煊一向致力于做纯臣,忠君为君,皇后为的也是皇权,是以她没料到容煊会说出这番替她着想的话。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容华脸上,浓密的睫毛向上卷曲,昔日明亮的桃花眼此刻泛着氤氲雾气。
许久,容华才轻轻说了句:“谢谢父亲!”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容煊心疼道:“我忠的是君,可无论如何都会护你们平安的。”
光影中,父女俩相视一笑。
容华想了想还是问了句,“父亲可知太子为人如何。”
容煊脸色骤变,“可是在皇后宫中遇见了太子?他可有表现出对你不同?”
见容华点头,容煊脸色更难看了。
太子什么德行,别人或许不知,掌管刑部的他却是清清楚楚。
书房的暗格里压了厚厚一迭案卷,都是有关太子的。
太子好色,这几年,多少美貌女子被他蹂躏致残、致死。圣上明言不想让事情曝光,做臣子的也就只能当个睁眼瞎。
幸亏容华嫁的是永定候。
容煊叮嘱道:“太子残暴好色,尽量避着点。万一遇上也别慌,有永定候在,他应当还不敢对你怎样。”
莫名惹上麻烦,容华心情还挺沉重的,听到容煊后半句话时,她又觉的唏嘘不已。
一直不被看好的婚姻,眨眼间竞成了她的护身符,果真是世事难料!
回到漪澜院后,容华仍在感叹世事难料。
漪澜院的东南角种了一排竹子,风吹过,发出悦耳的莎莎声。
看见竹子,她想起了罗府成片的竹林,才意识到已经很久没见过罗素素了。
按照常理,像赐婚这么大的事,罗素素知道了肯定会来找她,可她等了这些天也没见人来。昨天的中秋宴,也没见着人。
容华有些担心,遣了银珠去罗府。
银珠知道容华担心,从罗府回来后也顾不上喝茶,“姑娘放心,什么事都没有。罗夫人说罗姑娘去药谷采药了,算算日子大概还要几才回来。”
说完,她才拿起桌上茶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知道人没事,容华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算算时辰,差不多要到祖母用药时间,容华带着银珠往寿安堂走去。
她们赶到寿安堂时,安嬷嬷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老夫人喝药。看样子收效甚微,碗里的药几乎没动过。
见了宝贝孙女来,原本歪靠着床头的老夫人明显精神很多。
容华从安嬷嬷手中接过药,闻了闻,和前几天的一样,“祖母,这药喝了这么多天也不见好,明天换个大夫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