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片寂静,只剩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狂跳。
格雷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死死摁压在自己的心脏处,害怕自己呼吸声又或者心跳声被外面的“人”听见。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祈祷对方没有发现他们,然后再次迈起沉重的步伐离开这条走廊。
只是上帝似乎并没有听见。
随着一声木头的脆响声,房间门被劈成了两半摔在地上,要不是他捂着自己嘴,这会儿指不定就惊叫出声了。
正当那脚步声走进第一个隔间时,中原中也以最快的速度床床底无声出来,抄起桌上金属质地长脚烛台轻声靠近。
既然有脚步声,那么就一定是活物,只要是活物就有弱点好对付。
“起来,跑!”
中原中也在揣倒铠甲的第一时间提醒还在床下的格雷。
格雷从床底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趴着时间太久脑供血不足,刚站起来眼前一花又摔了回去。
好在心里危机感十足,他赶忙爬起来手脚并用,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中原中也手下丝毫不含糊,他朝着对方的脑袋狠狠踹了一脚,又将烛台用来固定蜡烛的尖角刺入铠甲与头盔中间的脖颈处。
那毫无阻力的感觉让中原中也怔了一秒,下一秒他就转身朝着格雷的脚步消失的方向而去。
那东西里面没有人!
中原中也握着烛台的整只手臂都麻了。
按理说以他的速度应该很快就能赶上格雷这个弱鸡,而且这样胆小的家伙不论如何应该都不会自己跑得不知去向,而是会在他认为的安全通道口等他。
但事实就是,直到他跑上二楼也没有见到人影。
这人就和三个女孩一样,莫名消失。
当然也不排除他找了个房间躲了起来,不过这个决定似乎做的不太理智。
当然,他也不能指望一个受过不少刺激的小孩保持理智。
中原中也没在想着去找人,趁着这会儿身边没有人影响,他决定优先找到画笔,如果他们还在古堡,总会在某一扇门后面被他找到。
随后不知哪儿来的一阵阴冷的风从他身边吹过,他身体一僵,三步并作两步跃上通往三楼的楼梯,冷着脸回头看时,发现楼道空空如也,只有转角的墙壁上挂着两幅大大的油画。
而其中一副中原中也看着有些眼熟。
直到光源聚集在这幅油画上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这幅画就是他在一楼书房里,被拉进幻境中时摆在画架上,未完成的那一副。
这一副成品上有着清新的风景外,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裙子带着草帽的女人。
女人一只手扶着草帽防止被风吹跑,另一只手则是朝画画的人伸过去,像是在邀请作画人放下画笔,好和她一起享受惬意的时光。
中原中也看了眼这幅油画后,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又瞥了眼另一幅就脚步匆匆离开。
单从这油画、画画人和女人来看,很明显这个城堡当年住了一对夫妻,画画人应该就是城堡的男主人,女人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