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繁杂,当事人不说,没有长辈教,外人想要论一论秦骁和?秦珍的年龄是谁大,还真的是要瞎蒙了。
毕竟秦家?也不是只有秦珍一个女儿,秦骁说起“姐姐”“妹妹”的时候也不会指名道姓,外人也不知道说的是哪个。
宋家?跟开国公秦家?没什么交情,女眷之间也少来往,所?以?对此就更?加陌生一些。
“他反对有什么用,难道还是他能做主的?”
宋婷诧异抬眸,像是奇怪宋婉怎么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自?来成亲都?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情,固然有长辈宽和?,问一问小辈的意思,但若不是真的心有所?属,不可转移,哪个会在这时候说不同意,多半都?是同意的。
所?以?,秦珍本人的意见基本上可以?忽略,大多数女子都?不是能够抗争婚姻的勇者,便是自?幼习武的秦珍恐怕也从?未有过这种“叛逆”的想法。
至于秦骁想还是不想,他恐怕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他自?己不还是定了亲吗?”宋婉说到这里,又带着点儿八卦的意头,眼睛亮亮的,像是等?着看好戏一样,“我可听说了,他到他未婚妻家?里闹过了,闹得人家?都?不敢结亲,直接去退婚了。”
这又是京中的一桩热闹,宋婉也有耳闻,是孙嬷嬷说的,她?说的时候是带着点儿要让宋婉“知足常乐”的意思,不管怎么对比,萧衍总是好于秦骁的。
可宋婉总觉得这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她?所?见的秦骁,固然有着“厌女症”,可表现出来的也只是对女子不客气,把女子跟t?男子拉到一个公平的线上,平等?地讨厌所?有看不顺眼的人,不分男女。
相较于大多数人对女子的和?善和?宽容,他的做法就显得刻薄许多了,好像那?射向宋婉的一箭,锋锐逼人,绝不妥协。
但另一方面,宋婉也记得上辈子他飞马来拉回马车的样子,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绝对不牵连无辜,他就不像是会欺负女眷的人。
打?上门去退婚,这女方该有多难堪啊,说不好听的,若是女方承受力差,直接上吊自?尽都?有的,这可就是一条人命了,秦骁不至于那?般没有分寸吧?
不是第?一天当纨绔了,可以?对谁纨绔,纨绔到什么地步,秦骁心中要是没数,恐怕早就被人收拾了,哪里还有如今的霸道嚣张?
“我也听说了,退成没退成啊?也没个消息。”
无论是什么,这种没下文的八卦总是最让人心焦,上次宋婉听到的时候还是有这么个事儿,夸张得像是大闹天宫一样,真实怎样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结果是怎样,实在是有点儿有头没尾,没滋没味。
宋婉见宋婷眼珠子滴溜溜转,微微向前倾身,有些神秘的样子,也倾身上前,宛若做交接一样头凑到了一起,听宋婷小声说后续。
“退了。”
“啊?”
宋婉不敢置信,古代婚姻可不是看两人谈恋爱谈得好就成了,还要看两家?是否适配,开国公府能够给秦骁定下未婚妻,可见对女方的家?族是满意的,这样的婚事,又怎么会因为秦骁瞎胡闹的举动而没了呢?
不要说秦骁只是去闹了一场,哪怕是他学?着王允之的模样直接跑了,开国公府都?能找人代娶,帮他把这个妻子娶回家?,怎么可能因为他一闹就退了呢?
小霸王威风见长?
宋婷见到宋婉吃惊的模样,眼睛之中略有得色,她?辛苦打?听这些八卦做什么,一来是自?己想要知道,二来就是想要看与人说的时候,对方惊讶的样子,很有成就感。
“女方家?中有亏,不敢不退啊!”
“啊,快说说!”宋婉来了兴趣,这是有猛料啊!
跟秦骁定亲的这户人家也是勋贵,不比开?国公这样的老牌勋贵,瓮町侯是后来因战功奉的,一代代传下来,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代了。
老话说富不过三代,在现任瓮町侯身上就很有些苗头了,初代瓮町侯是因战功封侯,也是因战功累积的暗伤太多,寿数不长,从军中退出之后没多久就没了,这一代瓮町侯自小也是被父亲带着去过战场的,虽然无功,但也无过,只能说并非人人都有军事才能,实在不行也能走文化人的路子。
但初代瓮町侯哪里想到那么多,他就一根筋非要把儿子往武官上头引,最后就是让儿子产生了逆反心理,他在的时候,还能镇压着,等到他没了,这位二代瓮町侯就直接放飞自我了,满院子的妾侍通房,几乎要开?一个小?后宫了,这还不算养在外头的红颜知己,也可称之为?外室的存在。
有了女色分担精力,二代瓮町侯也没在文化上下功夫,就成了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才”,对府中最大的贡献就是得了不少子女,真正?嫡出的不多,庶出的却是一抓一大把,这还不算外室生的没记名。
另外便是瓮町侯的亲戚关系了,这方?面,宋婉还记得上辈子大长公主?赏梅宴的时候,她换座的那一桌就是瓮町侯夫人带着两个女儿,文静的庶女和调皮的嫡女,姐妹两个倒是都一副好样貌。
初代瓮町侯能够从军立功,本身也是有些根底的人,至少上头没人昧掉他的功劳,这才能让他一步步升上来,当然,他本人也是要有能力的。
这般封侯之后,就如宋家一样,家族之中的亲戚都投靠过来,亲戚又都有姻亲,一来二去,就俨然庞然大物一样。
到了这一代,瓮町侯的亲戚就非常多了,以至于府中本身也是乱事不断,也就是瓮町侯跟荣恩伯一样,都没什么实权了,所以也没什么人议论家事,不会太过高调,否则天天都要闹新闻的,什么妻妾争锋,听多了都跟丑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