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重,乱折腾什么。”
时?瑾初直接拉着邰谙窈往上走,他?也没问邰谙窈怎么会来,皇后?见到这一幕时?,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
她是后?宫之?主,如今她还未起身,时?瑾初却仿若没有看?见,只拉起了个仪昭容。
其余人的心情没她那么复杂,或者说,有皇后?一事摆在前面,让她们暂时?都放下了芥蒂和隔阂。
时?瑾初甫一落座,敬修容就头疼地将今日一事向他?说了一遍,再言:
“您将宫权交给臣妾,便是信任臣妾,臣妾等?人并非怀疑皇后?娘娘,只是事关皇嗣,兹事体大,臣妾不敢不作为。”
时?瑾初没理会这些?场面话,他?直直地望向皇后?。
墙倒众人推。
况且是人人惦记的皇后?之?位,皇后?一旦露出弱势,这后?宫妃嫔必然如猛兽张开獠牙。
时?瑾初看?得?清敬修容的为人,也不意外她这时?候做出的选择。
“敬修容之?言,皇后?,你认是不认?”
皇后
?站直了脊背,她抬头望向时?瑾初:“臣妾没有做过的事,自然不会认。”
邰谙窈觑了皇后?一眼,皇后?脊背笔直,仿佛维持着皇后?的尊贵,她心底有些?腻歪,哪来那么多的清者自清。
从云修容一事中,邰谙窈吸取教训,后?来再发生任何?事,有时?瑾初在时?,她都不会咄咄逼人,不去做恶人姿态。
而现在,邰谙窈没有保持安静,她也没和皇后?对上,只是轻声问敬修容:
“敬修容信誓旦旦地派人请臣妾,应该是手握证据?”
她是问句,却说得?像是陈述。
她挺着高高的腹部,坐下来时?也不能坐直,否则会卷着不舒服,而是要微微靠在椅背上,她一手搭放在小腹上,再去瞧人时?,难免要轻抬下颌,她未施粉黛,黛眉依然姣姣,肌肤白嫩仿若欺霜赛雪,垂眸望下来,无端透着些?许矜贵盎然。
再匆匆踏入坤宁宫的妃嫔,有点?停在原处,她们瞧向站着请罪的皇后?,一时?间?居然有点?分不清谁才?是中宫了。
敬修容也望了邰谙窈一眼,眸色不着痕迹地稍深,后?来者居上,岂能让人心平?
但相较而言,她更想将皇后?拉下来。
敬修容转头,让人把柳月带了上来,柳月被行刑过,是被人拖着进来的,她背后?隐约可见渗出来的鲜血,不断地发出轻吟,一些?刚到的妃嫔被吓得?惊呼了声,再见内殿肃然氛围,忙忙捂住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皇后?在见到柳月时?,眸色稍变,很快,她神色就恢复了如常。
但她掩饰得?再快,依旧有些?人察觉到了不对。
邰谙窈在见到人时?,就轻轻地偏过头,捂住了口鼻。
时?瑾初朝她看?过来,低声问她:
“觉得?难受?”
邰谙窈脸白了点?,被血腥味刺激得?有点?作呕,秋鸣手疾眼快地从荷包中拿了一颗酸枣塞到她口中,她脸色才?稍稍好看?了点?。
宫中不养闲人,如今合颐宫的酸枣都是太医院和御膳房一起研制出来的,知晓仪昭容贪酸后?,御膳房的膳食都好做了很多。
邰谙窈对时?瑾初可怜兮兮地吸了下鼻子?,捂住口鼻问:
“人怎么成这样了?”
杜修容刚要说话,就见邰谙窈觑了她一眼,她不着痕迹地将位置给敬修容让出来。
敬修容仿佛扯了下唇角,她握紧手帕,叹息道:“这奴才?一开始不肯交代?,臣妾只能让她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