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初莫名想?起那日他去合颐宫时的情景,她?钻在他怀中,搂着?他许久,手指顺着?他的腰腹一点点地挪动,那时时瑾初只觉得她?仗着?自己有孕在故意撩拨。
如?今才知晓她?是在做什么。
女子?咬着?细碎的声音抱怨,清清楚楚地传进他耳中:
“就为了给皇上准备这条腰带,臣妾要被魏嬷嬷和绥锦念叨死了。”
时瑾初听见自己轻描淡写?地问她?:“怎么不听她?们的话?”
她?不是惯来最?看重这个皇嗣么?
针线活本就费心神?,尤其她?是在孕期中,银针那么细,但凡一个不注意,就会伤到她?。
邰谙窈呃了一声,许久,她?闷声道:“但臣妾真不知道送您什么了。”
“臣妾宫中的好东西都是您送来的,您肯定都见惯了。”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有点恹恹地耷拉下眸眼,她?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其实不止那些。”
这条腰带也是。
他后宫那么多女子?,要送他东西的人太多了。
腰带、香囊、鞋子?,甚至衣裳,这种能?亲手做的东西,后妃应该是早都送了个遍,好让他在穿上时能?想?得起自己。
殿内没有其余人,静谧得让两人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所以,时瑾初也能?将女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说:
“可惜臣妾愚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新意。”
她?送不出让时瑾初觉得特殊难忘的礼物,只能?按图索骥,最?终像绥锦和张德恭说的那样,表明心意。
时瑾初打断了她?的自贬,拿起那条腰带,垂着?眸眼,轻描淡写?道:
“朕送你的生?辰礼,不也是没有新意?”
邰谙窈整个白净的脸蛋都皱在一起,瘪唇:“这怎么能?一样。”
他又是给她?宴请诰命庆生?,又是给她?晋位的,怎么是一条腰带能?轻易相比的?
“没区别。”
这三个字给邰谙窈说得有点懵。
时瑾初淡淡道:“送礼一事惯来讲究投其所好,再?是贵重,也得让朕喜欢。”
邰谙窈听懂了什么,她?呼吸都轻了些许,忍不住地舔了舔有些干涩出唇。
两人谁都没看谁,但殿内的气氛有一刻让人觉得心跳都重了些许,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撞在肋骨上。
许久,是邰谙窈打破了沉默,她?问:
“臣妾的手艺好不好?”
时瑾初朝她?看了一眼,仿佛是觉得她?厚脸皮,遂顿,才慢腾腾地说:“尚可。”
仿若很勉强一样。
邰谙窈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但她?也没在意,下一刻,她?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
“那您待会就穿上,晚上宫宴时也不许换下来。”
她?说不许,语气格外强硬,声音却是软的。
时瑾初听得直挑眉,倒也不是不能?顺着?她?,但总得给他一个理由,他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