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后娘娘要了太医院的卷宗,在请安时?,还提了一嘴不知你身体如?何了。”
按理说,邰谙窈有孕后借机躲着是情?理之中,众人也不会觉得意外,从前冯妃和云修容有孕时?,又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
偏偏如?今宫中不止邰谙窈一人有孕,还有位高嫔自有孕后从未缺少过一次请安,于是,两相对比下,邰谙窈就显出对坤宁宫不敬来。
不止如?此,皇后娘娘甚至夸了高嫔惯来知礼。
至于这番话究竟是在说给谁听的,众人都心知肚明。
仪昭容有孕有宠,她许是不在乎这点话,也不在乎皇后是否觉得她不敬重?。
但?这番话一旦传出去?,外界人未必不会觉得仪昭容恃宠而骄,宫外的平头百姓在事不关己时?许是不在乎,但?朝前的那些大臣心底却?未必没有思量。
宠妾灭妻惯来是重?罪,即使是皇上,也免不得些许诟病。
人活在世上,越是高位,越是会在意这些名声。
邰谙窈眉眼的情?绪都淡了些许,她很难不觉得厌烦。
皇后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她清楚,论如?今时?瑾初对邰谙窈的恩宠,她直接去?对上邰谙窈,只会惹得时?瑾初不喜,最终还讨不得什?么好处。
但?她的身份,对邰谙窈说,从根本上就是一种压制。
邰谙窈想躲在合颐宫安心养胎,但?有人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周贵嫔不是傻子,当然察觉得到这宫中的暗流汹涌,尤其是在邰谙窈被?查出有孕后,合颐宫就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上,不知多少人对合颐宫虎视眈眈。
周贵嫔现在来合颐宫的次数都逐渐变少了。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当做谋害邰谙窈的筏子,她能做的只有尽量减少和邰谙窈的接触。
而且,周贵嫔隐晦地皱了皱眉。
她想起前段时?间姚嫔送来合颐宫的小衣裳,周贵嫔情?绪都低落了下来。
她和姚嫔惯来形影不离,如?果她经常来合颐宫,那么不可避免的,姚嫔也会经常出入合颐宫。
周贵嫔看得出自邰谙窈有孕不能侍寝后,姚嫔整个人的心思都活络了不少。
周贵嫔也很难说清自己是什?么感受。
从利益上来说,她们同属一个阵营,邰谙窈如?今不能侍寝,姚嫔得宠的确是一件好事。
但?理智归理智,情?感上,周贵嫔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偏偏她不能说姚嫔做错了,总没有邰谙窈能得宠,姚嫔却?不能的道理。
周贵嫔郁闷地瘪了瘪唇,她没在合颐宫久待,将?消息送来后,她就准备离开,但?在离开前,她问了一声: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万寿节,我?听皇后的意思是中秋只办了家宴,这次万寿节会大办一场,你到时?会去?么?”
万寿节?
邰谙窈在合颐宫闷得久了,根本没记得时?瑾初的生辰,被?周贵嫔陡然提起时?,她还有点懵。
尤其是在想起她生辰前时?瑾初对她说的话和做的事,不经愈发?心虚。
她不知道时?瑾初的话作不作数,是不是日后会真的记得她的生辰的,但?至少今年,时?瑾初做到了他说的,也给了她想要的。
所以,她忘了时?瑾初的生辰这件事,多少显得没良心。
但?邰谙窈还是没有犹豫地给了周贵嫔答案,她摇了摇头,掩住唇道:
“绥锦整日按着我?休息,那日我?应当是不会去?的。”
她说是应当,但?心底其实知道若无意外,她是肯定?不会去?的,宫宴人多眼杂,她要是去?了宫宴,简直就是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