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邰谙窈倏然回神,有孕的?消息真切地落在她脑海中,她眨了眨眼眸,平复意识到这件事后的?心情,她双手乖巧地放在两侧,没敢碰腹部,轻声道:“我没事。”
绥锦认真地瞧了瞧她,见?她真的?没有露出什么不适后,才放下心。
但下一刻,她又紧绷起脸,沉默地出去,又进来,手中还端着托盘,是?晚膳和?药。
昨日闹腾了一宿,邰谙窈直接睡了一整个白日,绥锦时不时就要进来看她一眼。
这段时间内,她没去问秋鸣,娘娘到底做了什么。
她清楚做奴才的?本分,也不会?越过娘娘去为难秋鸣。
邰谙窈敏感地意识到殿内气氛的?微妙,她终于?回神,抬头望了殿内一圈,秋鸣也在殿内,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借着给娘娘烧热水的?理解退了出去,给主仆二?人腾出了空间。
邰谙窈略有些心虚地望向绥锦,绥锦绷着脸,也不说话。
她不自在地轻咳了声,下一刻就要敛眉,装作不舒服,可?惜,绥锦早清楚她这些把戏,就默默地看着她。
邰谙窈偃旗息鼓,她埋下头,轻声软软地叫:
“绥锦。”
她撒娇痴缠的?本事仿若与生俱来,这般软乎地喊了一声,就让人再舍不得对她重语。
绥锦不傻,将?事情在脑海复盘一遍,自然能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她垂着视线:“您都没有告诉奴婢。”
邰谙窈呃声,她没告诉绥锦,不是?不信任绥锦。
反而是?她太信任绥锦了,她一直将?绥锦留在殿内替她镇守后方,绥锦平日中和?福媛她们相处的?时间太久,她担心绥锦稍露出什么情绪,会?叫福媛感觉到不对。
其二?,她也担忧绥锦会?不同意她这么做。
毕竟,这其中不是?没有风险。
但这宫中行事,哪有能够万无一失的?。
果然,绥锦忍不住道:“昨日那么凶险,您就不怕有个万一?”
邰谙窈瘪了瘪唇,她也觉得委屈,扯着手帕:
“我也没料到。”
明明她才停药两个月,谁能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不过这次揪出了福媛和?敬妃,至少在合颐宫中,她也能安心地养胎了。
绥锦被她噎住,她惯来拿娘娘没办法,最多的?还是?自责:
“都是?奴婢不好,整日跟在娘娘跟前?,还没发觉不对。”
邰谙窈知晓她的?性子,皱了皱脸:“太医都没查出来,况且是?你呢。”
合颐宫主仆在谈话的?同时,时瑾初也到了慈宁宫。
彼时,太后正在小佛堂,听闻时瑾初来了,才从小佛堂出来,昨日出了仪修容一事,两人之间有一刻的?沉默。
片刻,时瑾初转头望了四周,殿内冷清,恰是?晚膳的?时候,却不见?膳食。
时瑾初叹了口气:“母后用膳了么?”
太后没说话,昨日做了糊涂事,差点弄丢了一个皇孙,她也没心情用膳。
她不说话,时瑾初也得了答案,他提声,让张德恭去传膳。
太后想拦,但时瑾初没给她出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