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谙窈倒是觉得还好,时瑾初再继续来的话,她?怕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压根没?有必要。
秋鸣只也知晓她?的脾气,没?提这件事,而是道:
“再有三日,就是年?节了,到时会有年?宴,诰命夫人和皇亲国戚都会入宫请安,主位娘娘也有恩典——”
秋鸣的话戛然而止。
邰谙窈从铜镜中看了她?一眼,有点纳闷:“怎么停了?”
秋鸣悻悻地笑了一声,心底恼自己口快,但对上主子的视线,她?只能?低头呐声道:
“主位娘娘在今日是能?够接家人相见?的。”
离得远的,或者身份不足在年?宴这日入宫的,则是会推迟数日。
但每年?主位娘娘都能?在年?节左右见?到家人是没?错的,也只有主位娘娘有这个恩典,其余妃嫔入宫后,许是一辈子都很?难再和家人相见?了。
也怪不得嫔妃们都想往上爬。
但秋鸣有点尴尬,她?伺候主子久了,也知道主子和邰家的芥蒂,她?这话说?出?来岂不是在扎主子的心么?
邰谙窈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很?快,她?恢复自然,对着铜镜擦上香膏:
“邰修容被禁足,也是能?够接见?家人的么?”
秋鸣呃住,她?犹豫道:“邰修容应该会去?请示皇后娘娘,若是娘娘答应了,也许也是可以的吧?”
邰谙窈看着铜镜的女子,她?入宫后,太医和宫人精心照顾着,她?气色好看了不少,人一旦高位久了,就会养出?些?许矜贵来,她?也是如此,绫罗绸缎给她?添了些?许贵重,让人不敢直视。
她?和当初那个初来京城的女子判若两人。
再没?有那时的拮据和拘束。
邰谙窈垂下?杏眸,她?继续擦抹着香膏,脸颊和脖颈,甚至手腕都没?有放过,她?语气不轻不重:
“也好。”
“邰修容这半年?来,又是小产,又是失宠,还轮到降位的地步,应当也想见?家人了。”
秋鸣和绥锦都是沉默,不敢在这时后搭话。
邰修容想见?家人了,那您呢?
许久,许是察觉到殿内的安静,邰谙窈抬眼,杏眸仿若有点不解:
“怎么都不说?话?”
绥锦低声喊她?:“主子。”
她?眼底的担忧和心疼都要溢出?来。
邰谙窈看得清,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没?意思,为了不无?关紧要的人耗费心神,根本就是在折磨在意自己的人。
她?松了香膏,转而握住绥锦的手,她?说?:
“我是说?真的,邰修容和邰家人见?面也好。”
也叫邰家人认清事实,她?从不会是给她?们长女铺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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