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雪心底着急,对?娘娘的情?况束手无措,她其实心底清楚,娘娘是没了精神?柱,才会变成这样。
她想到二?姑娘,忍不住道:“娘娘,冯妃惯来霸道轻狂,即使?没有您,只要二?姑娘得意久了,也?会招了她的眼,您若是不振作起来,她再为难二?姑娘要怎么办?”
圣宠如同过?眼云烟,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了。
娘娘和二?姑娘再是生疏,但还有血缘亲情?和母族联系在一起,这是斩不断的关系。
经过?娘娘一事,扶雪对?所谓圣眷再没了一点?信任,圣上能替二?姑娘做主一次,难道能一直都偏向二?姑娘么?
宫中时常有新,再有自信的人?,也?不敢拍着胸膛打包票,觉得自己能够一直得意。
扶雪如今只想让娘娘振作起来,她擦了擦眼泪:
“冯妃是失了皇嗣,但她依旧是二?品妃位,日后难保不会再有孕,娘娘您这般颓废下去,是叫亲者痛仇者快啊!”
良妃闭眼,道理谁都懂,但岂是那么容易做得到的?
她在宫中向来独来独往,入宫至今七年有余,从未出手害过?任何人?。
出手害人?怎么会是简单的事?
午夜回首,她想起那日朝阳宫中场景,嘈杂声、血腥味、冯妃的惨叫和那个已经成型的胎儿,也?会觉得彻夜难安。
手沾鲜血的滋味不好受,即使?名义是为了报仇。
良妃终于恍惚地?意识到,时间?是能改变人?的,冯妃狠毒,她也?不复当初模样。
但人?不可能事事顺遂,有些事不是想做或不想做,而是必须去做,只要她牵挂着邰家一日,她就得振作起来,纵使?她觉得身心疲倦。
红苕端着药碗进来时,良妃终于不再视若不见,她低哑着声:
“扶我起来。”
扶雪忍不住捂唇,喜极而泣,她连忙扶起娘娘,让红苕把药碗端过?来:“娘娘,您慢点?。”
一碗药下肚,药味苦得溢满整个宫殿,但良妃喝得眉头都没皱一下,她瞥了眼对?面?的铜镜,映出的女?子让她觉得有点?陌生,她闭了闭眼,道:
“今日是何时了?”
扶雪立刻道:“九月十七了。”
良妃视线飘远地?落在楹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许久,她说:
“原来都到这个时候了。”
扶雪知道娘娘在说什么,再有三日,就是万寿节了。
往年这个时候,蔌和宫上下都在讨论该送圣上什么生辰礼,格外热闹,不论娘娘还是宫人?脸上都能见到笑意,可今年一切物是人?非。
良妃垂眼说:“你女?红向来好,绣一条腰带给皇上做生辰礼吧。”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亲自给时瑾初准备生辰礼。
殿内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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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关于万寿节,其实已经讨论得沸沸扬扬,饶是邰谙窈在养伤,也?听见了些许风声。
小?松子整日闲不住,最是喜欢出去溜达,每次都能带回来很多消息,妃嫔们各种较劲,甚至有妃嫔准备的生辰礼临时损坏的消息。
其中最叫人?注意的就是颖宝林去中省殿领针线,结果被云贵嫔从中间?截胡一事。
邰谙窈挑眉,颖宝林惯来针对?她,叫她险些忘了,在她入宫前?,云贵嫔才是和颖宝林不对?付的第一人?。
她转头看?向绥锦,确认般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