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语气淡淡:“还行。”
在祁熠这个别扭鬼这,还行就是挺好的意思。姜元妙满意一笑:“难怪看你精神不错。”
祁熠没否认,至少那瓶没吃完的褪黑素,现在躺在垃圾桶里。
往小区门口走的路上,姜元妙从外套兜里拿出卷发筒,粘在刘海上,盲羊补牢氏做造型。
她手笨,至今都还不会扎头发,自妈妈去世后就一直留着不过肩的短发。
但短发也有短发的苦恼,睡前要是洗了头,第二天起来,后面的发尾仿佛能翘到四海八荒。
即使没洗头,刘海也翘得千奇百怪。
所以她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那卷发筒卷刘海,即使来不及,也会在出门前把卷发筒揣兜里。
但是这会儿没有镜子,她卷住的刘海总遗漏那么一两缕,手都举得有些酸了,还没弄好。
她正艰难地扒拉着,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掌心朝上,摊在她面前。
姜元妙会意,把卷发筒放他手里,转身面向他站着。
祁熠抬手撩起她的刘海,另只手把卷发筒粘上去,三两下就帮她把刘海全部卷好。
用不着开口请求帮忙,也用不着事先询问要不要帮忙,他们早已习惯互相依赖,这样无需言语的合作,是他们的日常。
秋天的早晨,常青的香樟树在晨风中簌簌,空气里弥漫着早点铺的香味,街道上最常见的是背着书包的学生和步履匆匆的上班族。
并肩往公交车站走的路上,姜元妙有些怨念地嘟囔:“怎么你们的手都这么好用?我的手就跟刚装上去似的。”
她一直对手残有怨念。
祁熠挑了下眉,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刚装上去的难道不是这里?”
这人拐弯抹角损她,姜元妙没好气用手臂撞他一下:“你脑子才是刚装上去的。”
走到公交车站,等着的工夫,她忽然叹气:“老姜同志今早把我骂了顿。”
“因为猫?”
“因为我昨晚一点还在打电话,今天早上起晚了。”
要不是老姜同志晚上起夜,定时给小猫喂奶,听到她房间里的讲话声,骂了她几句,她这电话估计又得聊到两三点。
祁熠皱了下眉:“你和谁聊?”
他们俩昨晚是十点打的微信电话,聊天页面显示通话时间没到一小时。
姜元妙打了个呵欠:“我那远在大洋彼端思乡心切想要回国的好基友。”
又是他。
祁熠抿起唇。
姜元妙继续说:“真是奇怪,明明感觉没跟他聊什么,一看时间,哦豁凌晨一点,难怪我……”
她话没说完,额头上刚粘好的卷发筒,被祁熠摘下来。
姜元妙疑惑看向他:“干嘛?”
祁熠没理她,卷发筒塞她手里。
恰好公交车到,他一言不发转身上车。
姜元妙:“?”
气气公主又在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