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还有没有点常识了?
是不是这里的鱼,也能烤火了啊!
白虎绕着仙岛飞旋了一段后,一个腾飞而起,再次跃到了仙岛之上,直接将白墨带回了之前的那个小院。
翩然落地时,甩了几下硕大的头颅,又重重出一声鼻息声,这一连串的动作在白墨眼里都很吓人。
白墨瑟瑟抖从老虎身上下来,腿已经开始软,身子僵硬得不受控制。
老虎他怎么会不怕,开玩笑吗?这家伙吃人的啊!
只见眼前的巨大白虎突然扭转过身子来,转头靠近自己,这一下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有没有人出来救命啊!这里来了一只大老虎……有没有人啊???”
白墨咧着嘴,皱着眉,嘶哑的声音是从喉咙处出来的。
白虎又靠了些,鼻尖直接朝着白墨脸而去。
“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白墨惊恐大叫起来,瞪着双眼,如木偶的身子拼了命地,想离那只靠近的老虎远点,但是双腿却纹丝不动。
最终实在扛不住这种威慑,黑眼珠一翻,晕了过去。
那只白虎盯着被吓昏死过去的人,凝视片刻,又用鼻尖嗅了嗅,然后才一个转身朝森林飞了去。
重儿骑着灵木来到御峰峡半山腰一座百十丈拱形山洞外,一个轻跃自灵木背脊上跳了下来,单手拍了拍灵木的脖子以示安慰,灵木便再不做逗留,腾空而起消失在了云雾中。
这山洞十分奇特,与其说是山洞,不如说是由整块山石形成的一个巨大的拱门,端端将两座大山连接在了一起,中间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石阶,青石铺成,直至云霄。
拾级而上,几百步后就能看到不远处的一处竹屋,每次走上这段石阶,她总会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形。
当时竹屋边的人,银银面,长身玉立,似高山之巅的雪莲,清寒玉风中的清露。
虽不识面容却浑身都充斥着光芒,虽无言语却连头丝都似在低语心事,令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倾听。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银楚宸,自那一刻她便认定了他,跟随他。
可他却似乎不喜欢自己的相貌,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戴上这个。”
说着手中化出一张银白面具朝她递了过来,自那以后她就戴上了这张面具,算算已经过了好几百年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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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儿直径走进竹屋,也不敲门便推门而入,银楚宸在屋内案几边端坐着,手持玉壶正送进嘴边,对突然推门而入的人并没表示意外,依旧喝着自己的酒,没有任何反应。
重儿径直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满心不悦全然展露,说道:“公子,上面那人是谁?好没规矩,在上面窜上蹿下的,还问都不问就进了浴池。”
银楚宸依旧沉默不语,重儿也习惯了他的淡漠,不待对方开口,复又问道:“对了,传我来是为何事?”
银楚宸将手中玉壶放在案几上,手却没从玉壶上抽回,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近日你好生看着那人。”
“那也不应该将那人放在近仙岛上,上面都是些灵物,要不将他弄到此处,只要结界不开,他也出不去。”重儿说起那人,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在此处你大可……回近仙岛。”
她总感觉少主戒日有所反常,以前虽然也时常会来这竹屋,单大多时间还是在近仙岛的,可自那人来了以后,公子几乎再未上过近仙岛。
“此人并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御峰峡中四下皆是危险,他在此处只怕活不过一日。”银楚宸语气冷淡。
“这么麻烦,那他究竟是谁呀?”重儿不理解道。
“……人。”
银楚宸抬眼看着眼前的重儿,透过银面也能窥得出,那双浅淡的眸子有着无尽冷意。
重儿厉声叫起:“他……他、是?”
“人族。”
银楚宸很平淡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来,零界上万年中,都不曾有人说起过这两个字。
重儿如遭雷击,她想问银楚宸为什么带一个人族回来,但是她了解他,他愿意告诉她的事情,不需要她问,不愿意告诉的,她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屋子里顿时陷入沉寂,良久,重儿才回神过来,忧心说道:“万一被谁知道人族在零界,那就糟糕了,不行,我得好生盯着他去。”
说罢便急急火火地离开了竹屋。
她可不能让这个不之客给自己公子带来任何麻烦。
银楚宸自重儿离开后,继续喝着闷酒,那扇圆形漏窗边的白纱,卷起了阵阵花香。
他垂看着刚刚放到桌上的玉壶,壶口上空飘落下一抹粉红,小心翼翼翩落如孤夜落雪,最终落在手背上,他蓦地抬头看向窗外那株棠棣花,面具下的双眸,终是有了波动,只不过更加阴郁。
如今棠棣花又盛开了,不光是竹屋外的那株,还有那一片万古林,只可惜已千年无人问津。
银楚宸冷眼看着那一片落寞,独自沉默。
记忆中,他分明连那人的脸都记不起来了,可为何每到棠棣花开时,内心总有一股莫名的牵扯,甚至连看到一朵殇逝的花瓣,都会令他觉得憎恶……
夜幕降临,开满藩篱的五彩小花突然萎缩了所有花瓣,顺着花蕊缩进花蒂中,转而被一层绿叶裹了进去。
最终只剩下一颗绿色的花蕾藏在茂密的藤叶之中,夜色彻底降临,苍穹像被披上了一层漆黑且厚重的幕布,那些闲散飘洒的云朵均被这黑魆魆的夜色吞噬殆尽。
昏死在院子里的白墨感觉被谁踢了两下大腿,睁眼便对上从上倒来的半张银面,当即大叫了一声,似乎是受到惊吓。
“你躺这里作甚?”重儿语气不怎么好的问道。
白墨倏忽坐起,惊魂未定地朝着四周扫了一圈,见方才那只硕大老虎已经没了踪影,这才青着脸说道:“有……有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