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至前方的众人皆好奇地伸长脖颈,瞪大双目在白墨身体上肆无忌惮地游走,有的女的还不可自控地揩了下嘴角流出的口水。
凌水探花双手朝下方激越的人群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下方此起彼伏的声音顿时消去不少,只听他大声道:“大家可看清楚了,这东西浑身上下都已经幻化完全,按照这品相即便是养在家中做个男宠也是划算。”
妖灵因为得不到定魄,最大的特点就是身体都幻化不全,总会保留一部分原本的特性。
所以看到白墨浑身上下都没有异常,就误认为了极品妖灵。
此时,下方一个早已垂涎至地的妇人,饥渴难耐地盯着白墨的身子,高举着一只手大嚷道:“我出三金。”
“三你妈,老子死也不做男宠。”白墨大骂道。
同样,他的愤怒与抗议在这里起不到一点作用,他如今就像是屠夫手中剥了皮的羊,而下方那群人便是饥肠辘辘许久不曾吃过肉的饿狼,每个眼神中都带着恨不得将他生吃了,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的贪婪之色。
一个男的喊道:“我出四金……”
我出五金……
我出十金……
一时再也听不清楚下方都在叫嚷什么,但白墨已经濒临绝望的边缘。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反思自己,虽不是大善之人,但自认为也不是什么十恶之人,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真他妈的,有病啊!”
“我出百金……”
一个空灵的声音,带着肃冷决绝自天空传来。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上空,也包括无语至极的白墨,声音落下片刻,才见到一道白影自天空突然腾飞而来。
凌水探花脸色一变,疾退一步,低头一看脚下突然多出了一个银白的藤纹钱袋,再一抬头,一侧两个手下已吓得僵立当场,而那个一丝不挂的“极品”已不知所踪。
更别说台下众人,个个都是一脸的惊愕,久久缓不过来。
白墨也只觉一阵风而过,瞬间身上被一条宽大的白布自胸前到小腿处缠绕了好几圈,而后也只瞧见了一个白影如流星一般朝自己划来,其他的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待再次苏醒过来时,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急忙一个起身坐起,先是查看了下自己身体,还好,此刻是穿着衣服的,想到之前的羞耻,不觉又一阵脸红,究竟是谁给他穿的衣服?
愣神须臾,才想起后背的伤,忙双手交叉朝自己后背摸去,光溜溜的,已经完好无损了。
当下他更加确定自己只是跌入到了一个暂时醒不来的噩梦中而已。
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撒谎,不光是因为能骗过别人,还因为他擅长自欺。
这样的遭遇即便是打死他,他也只当是一场噩梦,不然他十几年的书那不就白读了。
既然这场梦不危及生命,那他也可以勉强接受,不论如何,他心中都有一个隐隐的声音,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什么光怪陆离的东西。
自己坚信最后记忆是在文竹家回廊里的摇椅上躺着,即便是一个深得不能再深的梦,也会有醒来的那一天,不要挣扎好好享受才是明智之举。
要保持乐观,不过他的乐观有时候看来只是在故作坚强。
下了床,一手掀过眼前一层绡纱,隔一掌之处又是一层,就这般穿梭在层层雪白绡纱之间,绕了半天才看清了整个屋内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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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干净,素调略带风雅,屋内除了那张白玉床便是垂钓满屋的白云锦绡纱。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光脚丫,十根脚趾头不由自主,在白玉地板上面抠了抠,很是惊讶,这是大理石……还是白玉?
如果是白玉,那这梦,也太他妈的豪横了吧!
离开屋子,穿过一道不长的白玉回廊,就来到一间房门外,他清了清嗓子,提气小心翼翼地喊了声:“有人吗?”
等了许久也不见屋内有任何动静,才恹恹离去,这里的房间很多,但大致都一个模样,一个色调,转来转去,最后转到了一处温泉。
先前的屋子不是白就是素,不是素就是白,虽然干净清爽,但总觉得失了颜色很不舒服。
可这处温泉却是春意盎然,花红柳绿,烟霞无限,当真是美不可言。
而对白墨来说最感兴趣的就是那氤氲缭绕的温池,先前的那几波操作已经让他身心疲惫至极,看到这暖烘烘的温池,脑子里顿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定要好好泡一下,说不定一会儿就得梦醒了,于是便迫不及待地将身上一件长袍尽数脱去就准备下水。
由于第一次玩这种东西,总得先试一下水的深浅,于是先蹲在池边将一只修长的腿慢慢往池子里探去,在触到水面那一刻,顿时感觉浑身被一股暖流电过般,很是舒服。
“水温刚刚好……啊!”
这声音拖了了高尾音,并不太享受的样子。
的确,白墨是受到了惊吓,才扑通一声扎进池中的。
岸上一袭白衣女子,负手而立静观其景,她没想过会看到这样一幕,更没想到这不之客会这般不安分。
一时,心中对此人生了几分讨厌。
待白墨看清池边戴着面具的女子时,神情就显得更加尴尬。
“你……谁?”
而刚刚从圣泽林回来的重儿盯着水中之人,面具下的眉头隆得极高,心道:“公子匆匆而去,就为了这人?”
更是不能理解公子,竟然将外人带上近仙岛来,此地除了她与公子,从来都不曾有第三人来过,于是更加好奇地在池中之人的脸上打量了一番,依旧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你说呢?”重儿口气很不好地反问道。
这语气,这神情,是个傻子也知道是此处的主人,白墨忙解释道:“刚我找遍整个屋子没见到人,这才……我以为……”他以为这是在梦里,而这里除了他,没有别人,当下干笑两声,双手慢慢环至胸间,遮挡住略微尴尬的地方说道,“这里……没人。”
“你知不知道这玉池只有我家公子能用,除了他没有谁进去过,你招呼都不打就将脏兮兮的身子泡到玉池中,好没规矩!”重儿的语气是一点也不客气,言罢再次俯身朝向白墨,静止须臾,随即将音量提高了些,“你可算是八辈子修的福,能进入此处,整个零界也找不出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