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他们要是应战只有死路一条,可不战,还有很多修士要顾及到囚牢不被掉下去,就必须催动魂元,根本不能再次使识灵停下。
情急之下,白墨做了一个釜底抽薪的法子:“大家不可对敌,用最快的度俯冲而下,待甩掉这些妖灵后,找个安全的地方降落。”
说着,他率先一跃而起,落于囚牢之上,只见囚牢当即一沉,挣脱掉所有魂力的加持,直接朝着下方的深渊坠落。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效仿,卸去所有魂力,全部犹如一群游隼自空中滑落,追随着前方的白墨。
风呼啸在众人耳畔,在那如乌云席卷而来的妖灵和不断蠕动伸展的植被交叠时,众人全部没入了不知深浅的地陷深渊之中。
在没有魂力波动下,识灵衍生出的所有阻力再次全部戛然而止,那些如乌云席卷而来的妖灵又在空中慢慢消散去,那些植被也已如倦鸟归巢般回到了大地。
白墨原本恐高的,或许是因为花子慕的原因,此刻的他目光毫无惧色,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决绝,在他隐约能看清深陷而下的底部时,他随手抓起囚牢上的两根铁链在自己两臂上绕了一圈,然后站起身展开双臂自囚牢上跳下,眨眼间落在了囚牢前方。
接着他强行催动了一点不至于被识灵感应到的魂力与双手上,并用力将双手的铁链朝着两侧平行打出,在听到铁链穿进两侧石壁中,他却被瞬间拉直的铁链反作力震飞了出去,刹那间,深渊中溅起了一团水花。
白墨不懂水性,花子慕也不懂,好在他身上穿着戚女轻衣,这宝物可将人浮于水面,但是这股冲击还是先将他打进深水中,在他即将呼吸不来的时候才浮出了水面,一口鲜血呛出后,他第一时间还是抬头去看囚牢,见他稳稳地被两根铁链悬在空中,心下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已经有很多修士砸落进水中,都是借助了那两根被白墨打进两侧的铁链来削弱了惯力,如此,即便下面不是水而是地面,他们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危。
可是那铁链就算在怎么坚固,却也实在难以承受住如此多修士的“借力”,就在还有一少部分修士尚未落下时,两端的铁链毫无预兆地突然脱落。
紧接着囚牢脱离了原有的位置,重重砸入水中,值得庆幸的是,之前落入水中的修士皆不在囚牢下方,不然恐怕会生生被砸死。
但,这庞大无比的囚牢砸入水中的威力一点也不亚于一捆炸雷在水中爆炸的冲击力。
囚牢落入水中的瞬间就激起了几十丈的水浪,并将周遭很多修士一并带到了空中,有很多恰巧与空上还在不断落下的那些修士撞个正着,这撞击力可想而知,阵阵惨叫声中,是肉眼可见的鲜血染红了尚未落下的水浪。
还有更多不幸者,他们虽然没有与落下来的修士撞到,可他们却被水浪直接砸到两侧的石壁上,生生被震碎内脏而亡。
当水浪如暴雨落入水中时,修士已伤亡了几十人,而四周的水也已被染成了殷红,那些幸免的修士神情凝重地看着那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却连他们的尸都无力打捞。
进到无极之地生的一切都是一种示威,像是在警告他们,若来者执迷不悟继续向前,那么前方会有比识灵还更让人绝望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白墨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就知道一定会有伤亡,但这也是唯一可以摆脱识灵的方法。
他看着水中的尸体慢慢随着水流流向远处,脸上虽然没什么变化,可内心还是很难过,毕竟,这些跟随他而来的修士皆是一些心甘情愿未零界赴死之士。
在来之前,他就让狐凌岢芨与狐清夜将进入无极之地中可能会遇到的危险,都要向众人严明,贪生怕死之辈,心有顾虑之者,皆不在这次选拔之中,所以他知道能来到此处,并且毫无保留地追随自己脚步的这些人,都是零界顶天立地的英雄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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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刚进来就已损失了差不多一半的修士,他也有些担心接下来的路上,究竟能有多少人能跟着他存活下来。
“阁主,接下来我等又该如何?”
狐凌岢芨不知从何处过来,在白墨不远处不停划拉着水让自己在水中保持立着不沉下去。
这时,紧随而来的狐靖墨又对白墨问道:“我们可出了识灵范围?”
白墨回神过来看狐凌岢芨,又看了看狐靖墨,沉声说道:“识灵只不过是上神布下阵法的第一道……”
白墨看了眼因狐凌岢芨划拉水而朝四周泛起的涟漪,说:“此处不需要识灵的相阻,我们也已无法自行催动魂元。”
狐靖墨当即暗自调息了下,果然,心腔魂元处毫无波澜,他不信,又调息了几次,那颗魂元像是在不知不觉中溃散了般,已经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当下他们与普通人无异。
狐凌岢芨并未尝试调息,可他自狐靖墨的神情中已经猜出白墨说的话不假,便问:“以阁主所言,上神究竟在此布下的是何阵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神所设之阵,名曰星尘。”白墨见两人满脸的疑惑,解释说,“上神应是以五行为阵,最先的识灵为木,刚刚地陷为土,乃警魂,此处乃水,应是阻魂,接下来……还有金、火。”
沉默须臾,狐凌岢芨面色凝重道:“看来……真正危险的在后面。”
一侧的狐靖墨点头默认:“不错。”
白墨看向那些在水中不断划拉着水的修士,还有很多不会水性的,皆围在囚牢边紧紧抓着囚牢底部来让自己不下沉。
最后,他的目光在囚牢上停留了须臾,才回到狐凌岢芨脸上说:“当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随波逐流。”
众人顺着河流移动了很久,除了白墨因为轻衣,水始终只过胸膛处,而人却如在水下行走。
狐凌岢芨与狐靖墨虽然懂水性,却也已是双臂酸麻,双腿无力的状态,那些会水性的修士比他们更是到了强弩之末。
反倒是那些不会水性的修士,靠在囚牢的浮力,他们除了手臂始终紧紧抓着铁链而有些酸胀外,要比那些会水性的人好很多。
白墨始终在最前方,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一定危险重重,所以他走在前面,想尽最大的可能降低危险。
可是,他虽然揣测出上神在此所布的阵法是什么,却是料想不到上神的手段有多防不胜防。
他们方才是因为地陷而落入深凹狭窄中,所以此处的地势十分怪异险阻,时而狭窄时而宽阔,两侧山体皆是风化的岩石,可又明显是刚刚因地陷才形成的深谷。
而且光线不强,十分阴暗潮湿,抬头朝上望去,像是天空出现了一道丈许的天河,蜿蜒着奔流着他们要去的前方。
众位修士都屏气凝神,高度警惕着四周细微的变化,但除了水流哗哗外,只有他们淌水弄出的声响。
众人皆预感不会这般太平而过,毕竟之前两道关卡都如此邪性,这往后又怎会轻松。
诚然。
危险还是在早有提防中,却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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