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他脚下生风,力气大得像要掐断她。
舒云像一只被他拉扯的塑料袋,跌跌撞撞跟着他的步伐。
梁遇臣不知往哪走了几步,推开一个隔间的门,把她摁了进去。
一个堆放杂物的小隔间,封闭的,散发?一股淡淡的纸张发?潮的味道。
这里没窗,他也没开灯。
“梁——”
舒云有些慌,可刚一开口,声?音被他顷刻堵住。
梁遇臣掐住她腰将人抵在门板上,他捏着她后脖颈抬起来,重重吻着吮着她的唇瓣,舌尖绞着,她唇齿发?麻,却又努力回应。
比两人复合后第一次亲热,吻得还要用力投入。
她心脏颤动?,一时百感交集。
梁遇臣唇瓣往下蔓延,咬她的耳垂,往下吻她的脖颈。而后他停住,稍稍和她分开,两人都?喘着气。
黑暗勾勒他锐利的轮廓,他眸子深黑地望着她。
梁遇臣再度低头,捧住她脸温柔地啄了下她的唇角,声?音低暗而冷静:“后面几天,如果有人来找你,务必和我?做好利益切割,保住你自己和你手里的业务线。”
舒云睁大眼,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不……”
梁遇臣手臂收紧她腰肢:“记住了吗?”
舒云惊惶:“我?怎么?能和你撇开……”
“现在不是说不的时候。”梁遇臣低低出声?,他语气笃定,“满满,我?不会有事的,我?没有收贿。查不出东西的。顶多去三四天就回来了。”
舒云望着他,心酸而无?言,她只能摇头,胸膛起伏难定。
梁遇臣一字一句,干净利落地交代:“不要担心。凡事你自己的利益为先,自己的安全为先,听见?了吗?如果真出什么?事,我?也是可以被切割和被牺牲的。”
舒云眼眶忽然就湿了。
她把眼泪憋回去,死死咬住唇,不肯摇头也不肯点头。
梁遇臣瞧见?她眼睛水光闪了闪,拿拇指给她轻轻拭了一道。
舒云别过脸:“……我?又没哭。”
梁遇臣将人抱进怀里,手揉揉她后脑勺:“又不是什么?大事。听话,嗯?”
舒云颤抖地呼出口气,艰难地点头:“嗯。”
他说的话是对的,不论?怎样,华勤的利益不能受损,手头的业务线不能受损。越到这样的关头,越不能乱。
她鼻子一酸,这回却明白:“我?知道。”
梁遇臣面色这才缓和,他从兜里拿出一只细长?冰凉的东西,递到她手里。
舒云一眼就看出是什么?。
通体雪白又细闪的钢笔在黑暗里散发?着幽微的光芒。
“你的钢笔。”梁遇臣说,“和李宗然一起,维持住局面。别害怕,放手去做。”
舒云接过钢笔,仿佛也接过了一纸投名状。
梁遇臣:“我?们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