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听就在心里苦笑,这人是明摆著来找事的吗?“客人,不是小店不尽力,而是有些首饰小店这里也只有一样,不如您到时再选些别的可好?”
本来柳言希准备与妹妹一同离去时听到这人突然将话锋转移到了他们身上,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那位看似财大气粗又蛮不讲理的客人,他刚刚应该听到自己与掌柜所说的话了,在听到柳大将军後这人还如此这般,这让柳言希不得不心生警惕,那人仪表堂堂又岂是鲁莽之辈?
仿佛感觉到了柳言希投向他的目光,那人一边听著掌柜赔罪的话语,一边在不经意间又向柳言希这里投来了兴味的目光,两人目光甫一接触又随即错开。
“大哥……,”柳言贞感受到了某种紧张,不由在兄长身边低声说道:“我们走吧,没有必要多生是非。”迎上妹妹担心的神色,柳言希安抚地笑了笑,带著妹妹离开了这里。
似乎是对於柳言希的轻易退却万分错愕,也连带著对於面前掌柜的话语没有了兴致,那人敷衍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只要再从店中拿出一副极品玉镯便可,在下还要赶往别处,快些即可。”
掌柜连忙点头答应,但在心中却尽是鄙夷,猜疑著这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外来人,这个时候要急匆匆地挑选首饰送人,不知又是给哪个花楼中的姑娘送过去的,像这样的人掌柜心里更加盘算起来是不是要多加些价码,反正这人看起来也不在乎钱的,这可要比刚刚送走的那位小姐好对付多了。
不多时那人手中拿著一个不大的锦盒在掌柜的殷勤相送中迈出了店门,那人仿佛在思考著接下来要去哪里,在这繁华的街上停下了脚步,可是在看到不远处那匆匆向这里而来的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尤其是在听到那人来到自己面前气急败坏的低语後。
“您怎麽连说都不说就一个人跑出来了!哪怕就是身边有人暗中跟著,可是您知不知道明昊这里的有多少人在盯著您啊!”
“不必这样大惊小怪的,袁栉,”那人,也就是裴立边说边把手中的锦盒塞到了袁栉手中,“这里是明昊,其实倒真的比裴沙要安全许多呢,而且,恐怕现在的明昊是最在乎我这个亲王性命的了。”
袁栉没有心思去理会裴立这十分有理的话语,手中接过那有些分量的锦盒,纳闷地问道;“这是什麽?”
“给你的礼物,”无法判断裴立这话是真是假,“将来如果有了中意的姑娘就把这个送出去当个定情信物什麽的吧。”看到袁栉因为这个话题而显得纯情的样子,裴立这回倒是没有讨价还价,老老实实地向驿馆方向走去。
袁栉连忙紧追几步跟了上来,有些著急地说道:“这可不能收,太贵重了。”
“贵重?就是因为贵重才送你的啊,又不是咱们自己掏钱,难得这麽好的机会不花白不花。”裴立一点也不在乎地摆摆手。
“可是、可是……”
对於像这样没有见过世面的袁栉,裴立已经不想再说什麽了,只有转移了话题,“说来也巧,刚刚遇到的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可能是柳大将军的公子小姐呢。”
“柳大将军?”袁栉低呼道,随即又马上问道:“您没怎麽样吧?”
由於这话中的语气太过明显,让裴立不由地看了袁栉一眼,这种明摆著就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在怕自己惹出什麽事端的语气让裴立心下十分不满,哪怕他在裴沙就是有再多的风流韵事,也不会来到明昊就不分轻重吧,裴立十分不悦地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当然没事,你以为会出什麽事?”
还好,还好,袁栉心中的一颗大石总算是放下了,那柳大将军虽然已经不在军中,但是他的威望在军中也仍旧不小,否则明昊皇帝也不会怕他参与到各个皇子中间而把他调回了京城来放在眼皮子底下了,要是刚才真和柳府哪里发生了什麽不愉快,那还不如趁早返回裴沙算了。
“那位柳大将军的公子也是在军中吗?”裴立随口问道。
“听说是在户部。”袁栉想了想後回道。
“怪不得,看他的身上没有杀伐之气呢。”裴立自语道。
“哎?”
“明昊也是人才济济啊,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裴立大有感慨地说道。
袁栉弄不明白为何这位亲王发出如此感慨,但是现在对他来说只要能让这位亲王平平安安地回到驿馆,自己今晚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大哥,你还在生气吗?那人的无礼之言你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为好,像这样的人京城里不是时时都有吗。”在离开那家店後,柳言贞便发现兄长面色不好,以为是各个店中发生的不愉快才导致如此,她便在一旁暗暗担心,这才出言劝慰道。
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惹得妹妹担心,柳言希看著这街上的一盏盏灯笼已经高高挂起,在晚膳後举家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只好解释道:“大哥不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只是这由於是天子寿辰,京城中更加鱼龙混杂,以後你还是尽少出来为好。”
“贞儿明白。”柳言贞点头乖巧地应道。
柳言希也拉住妹妹的手,怕在人多时挤散,这样的小动作反而惹得柳言贞会心一笑,让她像回到小时候兄妹二人在府中花园中玩耍一样。
柳言希仿佛也感受到了妹妹的快乐,神色间也更加温柔。
“贞儿。”正在柳言贞沈溺於这样的气氛中时,突然听到兄长开口唤她,不解地望向兄长,但也只是听到柳言希说道:“如果以後在京城中碰到今日在店中那人的话,你要尽量远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