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宁君的如意算盘敲的响,他暗中让吴秘书调查了董玉,因此得知董玉和白瑞扬之间还是有所隐瞒的,譬如拆迁的事。如果董玉是个男人,自然不会接受这份带有侮辱意味的恩情。
一切看似都在韩宁君的掌握中,实际上他却疏漏了一点,也就是他不了解白瑞扬和董玉的感情是因为什么才开始的。等白瑞扬火急火燎马不停蹄地赶到小店里的时候,董玉已经禅坐了近一个小时,动都不曾动过。
这股子看破红尘的味道吓坏了白瑞扬。白瑞扬担忧的走上前,观察董玉的脸色说:“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董玉是个直脾气,面对白瑞扬时心里很难藏住话,这也证明了为什么他可以对白瑞扬说出自身的秘密。董玉以前没谈过恋爱,感情自始至终都停留在沈拓臣出现的那段时间里,可就在白瑞扬出现以后,他慢慢体会到了温柔和关怀,那是他这一生中都需要的,纵然他和白瑞扬之间有个“龌龊”的开头,但只要真心面对,又何惧之有呢?
董玉抬眼扫了白瑞扬一眼,气不打一处来,“白瑞扬,你说你有意思吗,仲远是你的吧?郁金香路的拆迁是你的公司负责的吗?拆迁款是你做的吧?你明明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瑞扬一愣,到底还是纸包不住火。白瑞扬叹了口气,拽过椅子坐在董玉面前,解释道:“我怕你不肯接受啊。”
“你不说我怎么接受?”董玉霍地站了起来,趁白瑞扬毫无防备,胳膊一伸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你气死我了知道吗,白先生是活雷锋啊,做好事不留名?”
白瑞扬心想,我要真是做了好事,你还会勒死我吗?白瑞扬没有反抗,任由董玉勒着脖子说:“我没那么伟大,我就是想把你拐到我的身边,这个理由够充分吧。”
董玉摆出擒拿的姿势,手上的力道倒是有减无增,其实他也很怕把白瑞扬勒的断气。
“充分吗,我怎么不觉着,你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直接把钱给我,我卖身给你就好了,咱两之间又不是没这样做过。”董玉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的那个决定,现在想想,脸上仍旧火烧一般的滚烫。
白瑞扬仰着头,待宰羔羊一般的说:“你总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如果我不用点手段,怎么打消你心里的顾虑,怎么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再者说,你以前怎么想的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不图我的钱,却又担心我这么想,要不是小五要出国,我还真遇不上你呢,现在想想,我还真的找机会见见小五,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媒人不是。”
董玉气极反笑,“滚你的,还媒人呢。”
白瑞扬见董玉笑了,心里着实松了口气,“咚咚,咱先放开成不,我要喘不上气了。”
董玉冷哼一声松了手,走到白瑞扬面前正襟危坐,表情严肃道:“我问你,我这个店真实的拆迁款是多少,不许骗我。”
白瑞扬整理了一下衣着,不做犹豫道:“二十万最多了。”
董玉点了点头,稍作犹豫后说道:“好,那多出来的十七万算我借你的,有朝一日我发达了,这笔钱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白瑞扬开口要反驳,董玉拦住他说:“在一起可以,这件事你必须答应我,否则咱两就玩完。”
白瑞扬全当这是缓兵之计了,“好,我答应你。”
“嗯,还有……把手举起来。”董玉没好气的拍了白瑞扬手背一下,“举起来,做个发毒誓的手势。”
白瑞扬觉着莫名其妙,但又不敢拒绝,颇有点“妻管严”的形象。白瑞扬笑着举起手,一本正经道:“说吧,让我发什么毒誓。”
董玉清了清嗓子,“我白瑞扬。”
白瑞扬依葫芦画瓢,“我白瑞扬。”
“现在发誓……”
“现在发誓……”
“从今天开始,绝对不会再对董玉有所隐瞒,一旦背誓……”董玉实在没办法把那些狠毒的诅咒用在白瑞扬身上,最后只好无关痛痒的做了结束,“一辈子失眠。”得嘞,其实也轻不到哪里去。
白瑞扬忍俊不禁道:“从今天开始,绝不会再对董玉有所隐瞒,一旦背誓,天打……”白瑞扬临时改词,狠毒的赌咒只出口两个字便被一直白皙的手掌给捂住了。
董玉怒骂道:“你丫有病吧,我让你这么说了吗?”
白瑞扬满眼笑意的握住董玉的手从嘴上拿开,“我这不是想表个忠诚吗。”白瑞扬站起身,面对面时,他凑上前在董玉的眉睫上轻轻一吻,“我这辈子都不会骗你。”
☆、
没有几个人会做到一辈子不撒谎,可董玉愿意相信白瑞扬的话,肯定的坚信着。董玉生气的根本不过就是白瑞扬瞒着他,除了这一点以外,董玉再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恼他了。做人得好歹分的清,好赖掂的明不是!
短暂的争吵过后,董玉和白瑞扬平心静气的坐了下来。白瑞扬十分好奇董玉是怎么知道的,他明明隐藏的很好。为此,董玉免不了要调侃他一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保密的再好,还是会露出马脚。”这不,就有时间一长,就有人来告密了。董玉和那个叫韩宁君的人交谈的过程中,只顾着生气了,待现在恼怒的情绪有所缓解,他便察觉到了蹊跷。韩宁君可谓是突然造访,怎么就突然找上门了,甚至还揭了白瑞扬的老底儿,种种迹象表明,韩宁君是故意而为之的。
白瑞扬从董玉的口中听到韩宁君的名字时,脑海中立刻就清明了,一道道有利的讯息瞬间划过,想来还是自己心慈手软了。另外,韩宁君打着“防火烧后院”的名头,实际上却是想逼白瑞扬主动去找他,谈拢了条件,他便可从开发区项目中全身而退。抽出投入的资金,倒可以把腾远的窟窿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