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堇云笑着摸摸他的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宠溺,“可醒了,小懒猫。”
“嗯。”初雪四处张望,天已大亮,“初雪是小懒猫,那爹爹便是大懒猫。”
言堇云哭笑不得,“小小年纪,嘴倒会贫,好了,起来吧。”
两人穿戴整齐,晨霞让侍女端来早膳,摆在外间,时隔多日,初雪总算又能陪爹爹用膳。
送走初雪,言堇云总算想起一早还没见过幺子。侧夫人像是能感应到儿子的不安,和丞相夫人抱着谢燃便来了。
“来,咱们燃燃看爹爹来咯。”两位夫人抱着小外孙乐呵呵进来。
言堇云早就在外间翘首以盼,见孩子进来,急忙站起身迎接,并伸手想要抱孩子。
“你坐着,用不着你,身子要紧,看看就得了。”侧夫人抱着孩子坐到言堇云身侧,让他更好地看孩子。
谢燃醒着,睁着大眼,仿佛知道眼前之人是爹爹,开心地直蹬腿。
丞相夫人惊喜道:“瞧瞧这小机灵,一见到爹爹,就乐得合不拢嘴,手舞足蹈的,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同哥哥一般,都是机灵的乖孩子,一听到爹爹的声音就开心,日后啊,要记得好好孝敬你爹爹,你爹爹历经千辛万苦,才生下你们兄弟二人。”
言堇云听着也开心,“娘亲,现在说这些还早了些,孩子这点大,哪能懂这些。”
“懂,如何不懂,我小外孙聪明着呢?燃燃说是不是?”
侧夫人逗着孩子,谢燃咿呀出声,小手挥舞,仿佛在回应外祖母的话。言堇云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温暖,昨日的不安在这一刻消散无踪。
三人加一孩子,亦能使他们乐此不疲地乐呵良久。有时对孩子的挑逗、有时对大人的叮嘱,两位夫人亦是十分满足。
谢渊回来时,就见一小身影在沁雅轩门前晃悠,迟迟不敢入内。
“立夏,你在这做甚?怎不进去,外边冷得很。”
立夏站在一旁,像个知道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
谢渊将她抱入怀中,进入沁雅轩,“立夏怎么了,可以跟小叔叔说说吗?”
“立夏想看小狼崽。”立夏低着头,声音细小得几乎听不见。谢渊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想看便去看,为何徘徊于门前不进?”
“立夏还想看弟弟。”
“亦可,小叔叔带立夏去。”
孩子突然很纠结,“可是母亲说,不让立夏看弟弟,把弟弟带出去,就打打打。”
立夏小手示意,在自己臀部拍了拍,看来昨夜挨揍了,谢渊一想到王氏的性子,立夏难逃一劫。虽知不是什么重罚,但足以令孩子记忆深刻。
“立夏要看弟弟不碍事,只要立夏不带弟弟出去,弟弟还小,很容易便被伤到,这便行了。”
谢渊温柔地解释着,尽量用孩子能懂的话语来安抚立夏的不安。立夏听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真的吗?那立夏不带弟弟,立夏还来沁雅轩。”
“好。”谢渊微笑着点头,抱着立夏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
谢渊抱立夏进来时,立夏见到谢燃,虽然嘴上说想看,但却又不敢靠近,还是怕会挨揍。
“立夏这是怎么了?”言堇云奇怪,立夏和初雪一样,可稀罕这个胖乎乎的弟弟了,今日这是?
谢渊笑解释道:“许是昨日回去挨揍了,现下不敢过去,估计还怕呢?”
“好好与孩子说教便是了,为这事儿揍孩子,二嫂也真是的。立夏来婶君这儿,不怕。”
谢渊将她放下,立夏缓缓靠近,言堇云把她搂在怀里,“你母亲打你了,疼不疼?赶今儿她若来寻你,婶君再好好与她说道说道,让她怎可打我们立夏。”
“婶君,立夏不会再带弟弟出去,弟弟小小。”立夏抬头对着言堇云十分认真说道。
“是,弟弟还小。”随后言堇云面向谢渊,“怎是你抱她进来,她一人来的?”
“见她一人在门口,估摸是。”
几人说话间,外边来了人,的确是来找立夏的,知道孩子在这儿,也放心退了去。
待两位岳母带着立夏出去,言堇云看着熟睡的幺子,意味深长,“现在如此乖巧,日后还不知同哥哥姐姐那般,如何闹腾。”
谢渊轻笑一笑,“孩子天性,也与我们脱不了干系,云儿愿他日后如何,好生引导便是。”
“但愿吧。”
不过越期待的事儿,往往越事与愿违,真到那时,言堇云只能无奈摇头,“将门之辈,岂能祈祷他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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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暮承福
谢燃的满月宴,并不像哥哥初雪那般隆重,但谢渊夫夫把能相邀之人都邀来了,就连现居于中都行宫的太上皇,也来讨酒喝,贵客光临,这无不也算是一场盛宴。
之所以给幺子办满月宴,而非百日宴,那是因为谢燃同哥哥初雪一样,都降生于入冬期间,按日子推算,百日又得落在新岁里。
今年特殊,新帝继位,定会在新岁里,设宴宴请文武百官,到时,不出意外,国公爷这个太翁与右丞相这个外祖,包括为动乱奉献过大者等有功之臣,定被相邀前往大都参宴。
为此,既然多人会缺席,不如早替孩子办了,亲朋好友也可抽空走这一趟。
出嫁两年多的辰暮,也在吴勉的陪同下,紧赶慢赶,总算在孩子满月当天到达。
连续两三日,言堇云接待宾客较多,都没能好好与辰暮叙旧。
直到宴席的热度渐渐退去,亲朋好友也陆陆续续被送走,他们义兄弟之间才有机会好好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