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脚步一顿,没有忍住,眼泪掉了下来。
她用着尽可能理智的声音回复:“嗯,我一直在找我的妹妹。”
周婧眼神稍有恍惚,她确认再问:“颂暖福利院吗?”
花月抿了抿唇,之后用力点头:“是,颂暖福利院,我们曾经在那儿生活过两年。”
“我生活了三年。”周婧轻声纠正她。
花月心头钝痛了下,她想再说什么,可当下脑子一片空白,想做什么,比如走上前拥抱她,这个画面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可真正面临时,她只顾得小心翼翼,根本不敢冒然?上前与她亲近。
姐妹两人,性情都?偏冷些。
花月不是那种亲属见面会?抱头痛哭的性格,而周婧因从?小困厄的生存环境,待人更多一份警惕。
即便此时此刻,她已经在努力克制,可下意识的习惯还是叫她脱口道:“我想,我们还是该正式的做一份血缘鉴定比较好。”
花月怔然?一瞬,点头答应:“好,就照你说得做,只凭感觉或许会?让你没有安全感,我们之间该有这样一份叫彼此相?互信任的证明。”
周婧同意她的观点。
两人公事公办的态度,旁人看了也许会?觉得奇怪,可这又何尝不算是一份特殊的默契?
周婧目光落在花月的腿上,询问道:“听说你受了伤?”
花月原地踏步向她证明:“已经没事了,后天就能出院。”
“那就好……”周婧垂下眼,似乎在仔细想话?题,可又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那……那后天我再来看你吧,我会?下厨,可以?给你煲汤。”
花月冲她弯唇:“这么厉害,好,那谢谢你。”
周婧也是微笑:“不用客气。”
两人没旧可叙,客客套套,何棣冲花月和封铎点点头,准备带着周婧离开。
临出门时,周婧突然?顿住脚步,回了下头。
花月立刻屏气,手心蜷紧,紧张起来。
周婧说:“姐姐,我想吃豆沙包了。”
说来很奇怪。
这么多年以?来,她不记得自己曾经的名字,也不记得姐姐的名字,却?唯独记得豆沙包。
在记忆碎片里,她曾看到一个小女?孩,双手捧着豆沙包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她嘴里嘟囔不清说的是:姐姐,我把豆沙包给你吃,你别?走好不好,别?不要我……
周婧鼻头酸涩,眼眶热涌,说完掩饰地偏过头去?。
花月闻言,更是根本忍不住得眼底顷刻蓄满泪水。
在濒临决堤的前一秒,周婧转身离开房间,花月无?声忍耐,泪如雨下。
门关上,花月双腿发软,身形更晃了下。
封铎见状立刻上前搀扶,将人稳稳抱住,花月攥住他的手臂,忽的卸下周身紧绷的力气。
她放声哭,哭湿了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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