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安贵为梁国公府的世子爷,那通身清贵无双的气度几乎是与生俱来?。
纵然如此,徐怀安却也没有染上那等王孙公子狗眼看人?低的秉性。
哪怕在外?受了伤,或是身子不适,至多自己抗一抗就过去了。
在永芦的心里,他家世子爷是用不上敷药和喝补药的人?。
可从前归从前,如今有苏姑娘在旁关心世子爷。
如今自然是不一样了。
于是,福至心灵的永芦便对苏婉宁说:“苏姑娘,我家爷可逞强的很儿呢,昨夜里都疼得?掉了眼泪,还死撑着不肯敷药,可不肯喝补品。您一过来?,他还要在您跟前作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来?,奴才瞧了心里很不好受。”
他胡编乱造了一番,尽量将徐怀安说的可怜几分,以?此来?搏得?苏婉宁的怜惜。
果不其然,苏婉宁听了永芦这?话后就蹙起了柳眉。
她点了点头,这?便辞别了永芦,步伐沉重?地?走进?了里屋。
躺在床榻上的徐怀安还不知?永芦在苏婉宁跟前说了胡话一事。
他正勾起了唇角,难掩心中的欢喜。
等苏婉宁走进?内寝,重?新坐回床榻旁的团凳时?,徐怀安便笑着说:“不必敷药了,我瞧一瞧你,就觉得?自己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这?不算甜言蜜语,乃是对徐怀安内心感受最简洁明了的概述。
苏婉宁却是木然着一张脸,瞪了一眼徐怀安后,让他放平自己的右手。
瞧见她肃穆又板正的脸色,徐怀安心里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比起他脑海里紊乱的神思,他手边的动作已先一步听从了苏婉宁的吩咐。
他放平了自己的右手。
苏婉宁这?便走到博古架将永芦事先准备好的金疮药和银匙拿了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了徐怀安的袖口,取了银匙蘸取了金疮药,替他敷药。
苏婉宁沉下?心来?做一件事时?清浅的眉眼里尽是柔意与专注。
她静静地?坐在徐怀安眼前,柔荑持着银匙一下?下?地?替他敷着伤处。
动作极尽温柔小心。
徐怀安心肠蓦地?一软,唇角忍不住要向上翘起。
便见苏婉宁搁下?了银匙,抬眸瞥一眼徐怀安,正色地?说:“这?伤处十日不能沾水,你可要小心了。”
徐怀安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苏婉宁,虽点头应了,可神思哪里像是回神了的模样。
苏婉宁又没好气地?瞪了徐怀安一眼,扬高了声量道:“你可记在心里了?”
徐怀安再度点了头,嘴角的笑从唇边跃到了眼底。
被他盯得?久了,苏婉宁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索性就从团凳里起身,去让月牙和丹蔻熬了姜汤来?。
正在廊道上伺候的永芦听见苏婉宁的吩咐后,面露难色地?走到了苏婉宁身旁,说:“苏姑娘。”
苏婉宁问他:“怎么了?”
永芦挠了挠头,只说:“我们世子爷最不喜欢喝的就是姜汤了,为了这?事,老太太可没少生气,后来?干脆丢开了手,不管我们世子爷了。”
不爱喝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