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受了苏婉宁的手信之?后,立时便要马不停蹄地?赶去镇国公府。
慌乱中他又陡然意识到自己孑然一人不足以为势弱的长?姐撑起一番天地?来,他便唤来了元宝,吩咐他守在梁国公府门外?,“一等徐世子回府,你便说长?姐有难,请他即刻来镇国公府帮忙。”
元宝郑重其事?地?应下。
苏礼这便驾着马赶去了镇国公府。
而此时此刻的镇国公府内,也因?为苏婉宁惊世骇俗般的举措而掀起了狂风巨浪。
首当其冲的是?逍遥在别院里的许湛。
邹莺珠是?个经过?人事?的女?子,在床榻间的放浪极合许湛的心意。许湛根本不在意女?子的清白?与否,这几日与她耳鬓厮磨,几乎形影不离。
这一日,他在别院的屋门与邹莺珠饮酒,两?人正?是?情热之?时。却不想外?头传来了一阵吵嚷之?声。
醉得昏昏沉沉的许湛只蹙起剑眉说:“是?谁这般吵闹?莫非是?不想活了不成?”
邹莺珠只娇娇媚媚地?趴伏在许湛怀中,捻了剥好皮的葡萄,怯怯地?递到了他的嘴边,“别院的确是?吵嚷了些,妾这几日也被这些奴才们吵得不能安歇呢。”
话音甫落,许湛还来不及理会美人的埋怨时,别院的屋门已被人从外?头大力?踹开来。
来人一张如地?狱里罗刹恶鬼般的怒容,此刻正?用喷火般的怒眼死死地?盯着许湛和他怀里的邹莺珠。
“你这孽畜,我今日就活生?生?地?打死了你。”
许厉铮持着铁鞭上前?,劈头盖脸地?便朝着许湛身上拍去。邹莺珠也被这气势汹汹的鞭力?吓了一大跳,再想躲避时已来不及,连她也受了许厉铮一遍。
另一头的许湛更是?凄惨,许厉铮本就是?习武之?人,手腕上的力?道狠厉又粗蛮,几鞭子下来便将他打的奄奄一息。
这时的许湛终于回过?神来,匍匐在冰冷的地?砖上讨饶道:“儿子不知犯了什么罪,还请父亲饶儿子一命。”
许厉铮却没有收住手里的力?道,而是?持着鞭子继续往许湛身上招呼,几下狠力?后许湛的胳膊和大腿上便已皮开肉绽,正?渗出骇人的鲜红来。
“你这畜生?,整日里胡闹便罢了。如今竟还要与苏氏和离,逼着她堕掉了腹中胎儿,我今日就打死了你。”
许湛身上痛得难以言说,眼瞧着许厉铮还要再挥鞭,他立刻嚷声求饶,并道:“儿子从没有想过?与苏氏和离,哪里敢逼她堕掉腹中胎儿?”
他又不是?犯了痴心疯,苏氏是?他明媒正?娶进门的正?妻,好不容易怀上了长?房嫡出的血脉,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他们镇国公府的孙辈的头一个子嗣,自是?意义非凡。
更何况虎毒不食子,他也不至于荒唐到要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子。
许厉铮见他还要狡辩,便立时横眉竖目地?将许湛的贴身小厮豆儿提了过?来,冷哼着说:“你说说吧,昨日这孽畜是?怎么和夫人说话的?”
豆儿瑟瑟发抖地?将昨夜许湛的话重复了一遍。
许湛大惊失色,再想为自己辩解时却见许厉铮冰冷的眸风已扫了过?来,他霎时因?心内的惧意而涕泪横流:“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哪里想到苏氏的气性会这般大。”
许厉铮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自己膝下唯一的嫡子,见他不仅一事?无成、风流成性,遇见难事?又一味地?想着推卸责任,怕是?这辈子都无法立起脊骨来。
所以他才会如此期盼着苏氏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个孙儿,他定要亲自教?养他,绝不能让他成为第二个许湛。
等他百年之?后,镇国公府的门楣便要交在孙儿手上。
苏氏堕了胎,实是?让他震痛不已。
“父亲,儿子当真不想和苏氏和离。也不会心狠到容不下自己的亲生?孩子。”许湛大声哭诉道:“这皆是?苏氏的错,是?她不愿为儿子生?儿育女?,是?这个妇人太?过?狠心。”
许厉铮别过?头去,将手里的鞭子往地?上一扔,这便又气冲冲地?赶去了邹氏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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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氏气得足足喝了一碗参汤后才回过?些神思来。
方才老太?太?院里的婆子已赶来兰苑将她怒骂了一通,左不过?是?说她这个做婆母的太?过?严苛,这才逼得苏氏狠下心来堕胎。
许老太?太?也为了苏氏堕胎一事?气得用不下膳。只是?她老人家最会权衡利弊,若是?苏氏堕胎的消息传到了外?头,难保不会引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