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舟说:“那我怕是要在这儿待到死了。”
陈开开正有此意,他可不想放一个善恶不明的危险分子出去万事皆乱晃。
“作为无端拘留我这个无辜市民的补偿,告诉我你们之后的打算吧,你们要怎么对待文砚?”鹊舟问。
陈开开说:“无可奉告。”
鹊舟说:“他现在也算半个危险分子,你们应该会关他一段时间,但你们又不可能像关犯人一样关他,不然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你们以为的铜墙铁壁根本困不住他。不如我给你们一点建议吧。”
陈开开对待鹊舟可不像对文砚那么有耐心,鹊舟说话他根本不带搭理的,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找下一个人谈话了。
鹊舟也不强求,反正他知道陈开开在听就行了。
“放他自由,然后找点专业人士来保护他如何?就是那种级别很高,战力很强的人。让他们来24小时监视文砚,确保他身边的人和事不会刺激他让他失控,或者确保能在他失控的第一时间将他击毙,如何?我想以他现在的能力来说,他值得这么兴师动众。”鹊舟道。
陈开开冷笑一声,“他说你们是朋友,你却想着如何在他失控的时候杀死他。”
“这只是站在你们的立场上的提议而已。”鹊舟耸了耸肩,“至于我本身,我只想让他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很安稳的、坏人都被提前处理干净了的那种生活。”
这就是鹊舟不打算再把秘密藏着掖着的原因了。
求助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鹊舟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能在这场游戏中百分百保护好文砚。
不,应该说他能保证不让文砚失控,却没办法保护好文砚的家人和文砚在意的人或动物。
没有人会想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受伤害,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哪怕是在游戏里也一样。
鹊舟思来想去,最后定下了现在的计划。
他要向警方求助,他需要借助官方的力量来保护文砚和文砚所在意的人事物,那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但有得必有失,想要得到绝对的安全,就必会失去一部分的自由。可那没多大关系,鹊舟会尽力给文砚争取来最大限度上的自由。
陈开开听了鹊舟的话依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他和笔录员一起离开了审讯室,并在离开时锁上了审讯室的门。
之后就是对方斓和张蕊的讯问了,方斓倒是好聊,因为方斓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只要按照正常流程问清楚她所知道的事情就好。
张蕊那边倒是麻烦些,因为陈开开换了几种问法,张蕊也还是表现得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受害者。
怎么办?要放张蕊离开么?
在决定好张蕊的去留前,陈开开先找上了上级部门。
可能因为这是游戏吧,在现实里复杂的程序流程放到游戏里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解决了,陈开开顺利找来了很厉害的人物,然后这些人就把文砚给带走了。
文砚被带去的是一座实验室,据那些人所说,他们将对他目前的身体数据进行一个记录,这需要他的配合。
文砚问:“记录完之后呢?把我关起来做人体研究吗?”
“记录完以后我们会对你做出一个整体的评估,特别是精神方面。”负责人道。
“如果我的精神状态很稳定的话,我能离开这里过正常的生活吗?”文砚指指周围的铜墙铁壁。
“当然。”负责人道。
文砚于是放了心,开始很认真的配合这些研究人员做各项测验。
测验包含的项目有很多,有测他的力量的,又测反应速度的,又测移动速度的,还有测恢复能力的等等。
文砚光是配合他们做这做那就花了两天时间,第三天的时候还有专门的心理医生来让他做各种心理测试卷并和他聊天。
好在这些人还讲点信用,在对他做完综合评估后,真把他送回了警局,还表示他随时可以离开。
陈开开见文砚回来,问他:“测试结果如何?”
文砚说:“不知道,但他们全程都挺震惊的,结果应该还不错吧。”
陈开开心说那肯定是相当的不错了。
“鹊舟在哪儿?”文砚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陈开开说:“你不先问问你妈妈的事情么?”
文砚说:“她是受害人,你们问完该问的就该放她回去了,你们不会还关着她吧?”
那自然是不会的。陈开开叹气,“你要找鹊舟是吧,他现在还在之前那间审讯室里。”
文砚皱眉,“为什么不放了他?”
陈开开说:“他是妖怪,哪儿能说放就放,没把他送去拘留所已经是最大让步了。”
“我能保证他不伤害任何人。”文砚说,“而且送我回来的那些人说了,我能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只要不犯法。放他出来应该不算犯法吧?”
陈开开也是收到了上边的指示的,他知道自己没办法继续关着鹊舟,便也认了命。
“好吧,我带你去找他。”陈开开说。
原本只有一张椅子的审讯室里此时摆了一个猫窝和一个猫砂盆,变回猫形态的鹊舟就蜷缩在猫窝里睡着大觉,但一有人接近审讯室他就醒了过来。
黑猫打了个呵欠,坐起身抬头望着走进来的文砚和陈开开。
陈开开已经习惯了鹊舟这副猫样,无奈道:“他只用人形态在这里待了十个小时,之后就变成了猫,说什么都不变回人形了,不知道是不能变还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