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蕊说:“我还偏不信这个邪了。”
说完,她便不理鹊舟,闷不啃声的自己开始投篮,可投了好多次都没进。
半个小时的练球时间结束,张蕊很是丧气,整个人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文砚觉得自己这会儿应该说些什么,就问她:“怎么了?”
“我投了快一百次球,就进了两个,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张蕊可怜兮兮道。
这么明显的博同情的姿态文砚不可能看不出来,他想了想,在无数种好的安慰方式里选择了最差的那一个,说:“可能只是像鹊舟说的那样,你只是不擅长而已,要不……还是放弃吧。”
张蕊:“……”
张蕊面上欲哭无泪,暗地里却快咬碎了牙。不是她说,现在的男生怎么没有一个有情商的?这让她很难办好吧。
有人欢喜有人愁,张蕊这边愁上了,鹊舟那边心情倒是好了,终于不再把文砚当成一块朽木,而是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他说:“明天还要陪我一起来吗?”
文砚点点头,“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
“那我呢?”张蕊问。
鹊舟看她一眼,“你要不还是早些回家吧,多花点时间去做你擅长的事情,就不要在这里陪着我们浪费时间了。”
张蕊:“……”
其实人如果不会说话的话是可以不说的。
三人离开球场,同行回了家。
在看到鹊舟跟自己进入同一个小区的时候,文砚才知道他与鹊舟原来住的这么近。
“我之前好像从未见过你。”文砚说。
鹊舟道:“也不奇怪,我才刚搬来这边不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住在这里。不过……既然我们住的这么近的话,以后要不要每天一起上学?”
文砚摇了摇头,“不用,我有时候上学比较晚,跟我一起你会迟到。”
并未跟两人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张蕊站在小区门外愤恨地看着两人并肩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
不行,鹊舟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个阻碍,她既然无法引诱对方喜欢上自己,那就必须得想办法将他除掉了。
而要除掉一个人很简单,只需要制造一点意外就好。
“为什么会迟到?”鹊舟可不像张蕊那样默认文砚的迟到是起不来床,而是直接问起文砚原因。
文砚支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如果不想说的话那就等你想说的那天再告诉我吧。”鹊舟说。
文砚沉默片刻,轻声道:“谢谢。”
“谢我干什么?分明是我在戳你伤疤,是我在让你为难,你该骂我两句的。”鹊舟说,“比如对我说‘谁让你多管闲事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之类的。”
文砚连连摇头,“不、不会的,我知道你只是在……关心我。”
“哈。”鹊舟嗤笑一声,“我可没有在关心你,我只是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文砚再次摇头,明显一副不信鹊舟的鬼话的模样。
鹊舟停下脚步,蹙了蹙眉,神情严肃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不会真觉得一个刚跟你认识没几天的人会无缘无故关心你吧?如果你真遇到了这种人,那你就得好好想一想自己身上是不是有对方想要图谋的东西了。”
文砚也停下脚步,怯怯地看着鹊舟,说:“可是……我没有什么可被别人图谋的东西。”
“那只是你自己觉得的而已,别人可不这么想。”鹊舟耸肩,刚好看到旁边有栋楼的楼门没锁,就决定安排自己住在这栋楼里了。他冲文砚摆摆手道:“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鹊舟说完也没有等文砚的回应,自顾自朝楼里走去。
文砚目送鹊舟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他独自一人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看似在回味鹊舟刚才说的话,实则心里却是在想鹊舟不愧是鹊舟,无论鹊舟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他都能为之心动不已。
他文砚上辈子大概真是条只衷心于一人的狗,所以到了这辈子,再遇到那人时才会如此故态复萌、死性不改。
文砚回家时,鹊舟化作的黑猫已经提前一步先回到了文砚的房间。
方斓听见开门的动静从文砚卧室里走了出来,出来时手里还拎着个纸折的盒子,质问文砚说:“这是什么东西?”
文砚看了一眼,答说:“作业纸叠的纸盒子。”
方斓脸色很是不好看,说:“我问你拿这个盒子装什么?为什么里面会有食物残渣?为什么你的房间里会有一袋猫粮?”
文砚不答反问:“你怎么找到的?”
方斓把脆弱的纸盒子揉成一团捏在手中,说:“你这几天总是关着房间门,我一直觉得很不对劲,所以今天在你房间里好好找了一下,就从你床底找到了这些。你说,你买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文砚知道黑猫不可能被发现,便镇定答说:“我自己吃。”
方斓眉头蹙得死紧,说:“你没事吃这些东西干什么?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文砚无奈,承认道:“那是用来喂猫的,小区里有一只流浪猫,我看它可怜,就……”
“你哪里来的钱?”方斓打断了文砚的话,厉声呵斥道:“我们自己都要吃不饱饭了,你还有闲钱去喂流浪猫?!”
“不是买的,是送的。”文砚扯谎道。
“谁送的?”方斓狐疑。
文砚说:“小区里一个住户,之前那只猫一直是他在喂,但最近他有事,就拜托我帮忙喂一段时间的猫了。”
黑猫在卧室窗帘后听着,心说文砚其实还挺能骗人的,怎么面对外人时就没有面对他母亲这般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