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让公主知道这些事情是一个临时的决定。
那天鹊舟和文砚在国王房间里计划完今天的事情就离开了,过了几天以后,两人再次来找国王,把那些疑似已经被王后拿捏得死死的臣子或是侍者、管家的名单交给了国王。
公主就是在此时端着亲手熬的养生汤来找国王的。
也许是王后想要留下一个清醒的人来见证她的宏图伟业吧,文砚查过公主,发现公主特别的干净。
事出反常必有妖,文砚也怀疑过公主会不会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之人,可他和鹊舟一起观察过公主几天,确定了公主就是真的干净而已,应当没有别的更隐蔽的身份。
既然公主干净,那把一些事情告诉公主也无妨,如果最后王后走投无路拿公主当人质的话,公主也能有所准备,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打王后一个措手不及。
公主看着代替自己的亲生母亲陪伴了自己二十余年的和亲生母亲无异的王后,眼眶还泛着红,声音里却是怨恨的,“母后,我一直都拿你当我的生母对待,我从未讨厌过你,但你却……我只恨今天亲手杀死你的人不是我。”
鹊舟啧了一声,“抱歉啊,抢功了。”
公主:“……”
王后眼睛缓慢眨动一下,眼珠转向了一旁的国王。
国王看着那双充满仇恨与杀意的眼睛,叹了口气,“你刚才是不是看见我受你的控制杀了很多的人?我为了这个国家辛劳一辈子,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我却亲手杀了这个国家的国民,你看到这一幕时,心里大概是畅快的吧。”
王后喉间发出一声蔑笑。
“只可惜都是幻觉而已,包括暴乱的群众,包括你感知到的带有诅咒的巨龙冲破封印后的逐渐靠近,全都是幻觉而已。”国王摇头叹息,“你会太自负了,你隐藏了这么多年,从没有人发现你的不对劲,这让你放松了警惕,忘记了大魔法师和你一样同是精灵族人,你能让人进入幻觉,他也可以。”
王后闻言忽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全身抽搐,笑得嘴角溢出血来,可她还是笑着,像是一个失败者突然发现自己也不是完全的败了。
“幻术……哈哈,人类不死又如何?至少你……砚·塔文,你个精灵族叛徒,你用了禁术,你也别想活!咳咳、哈哈哈……”
一直都对这场戏提不起太大兴趣的鹊舟闻言猛的扭头看向文砚,语气里第一次沾染上了真正的不是演绎出来的慌乱和怒意,“你不是跟我说那只是个基础的普通法术吗?!”
城堡在坍塌,鹊舟和文砚护着国王一路冲出城堡来到广场空地。
王后扇动着翅膀飞在空中,鹊舟让奥斯特绿蟒把试图溜走的叛臣们给缠了起来,拽过文砚胳膊,把人扯近了问说:“什么龙?还有别的龙吗?”
“没,一点小幻术而已。”文砚示意鹊舟放心,“我用幻术模拟了一个中了诅咒的你,或者说我。反正就是让她觉得,她诅咒另一端的那个人正在朝她靠近。”
“你是想要她觉得援兵正在接近,继而放松警惕?我需要做什么?扮演被她诅咒的那条龙站在她的身边,在她毫无戒备的时候杀死她?”鹊舟脑子转的很快。
文砚点头,“是。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你帮个忙。唔,准确说是让你收服的那些小家伙们出来跑个腿。”
鹊舟在问出为什么三个字以前先放出了满广场的看似无害的小动物。
文砚抬起手来,掌心对着一地的小家伙们,嘴上念着些旁人根本听不懂的咒语。
鹊舟耐心听着,随着文砚的念诵,他看见有星星点点的光从文砚掌心溢出,飘荡着落进了小家伙们的身体里。
“好了,麻烦你让它们跑一趟了。随便往哪里跑都行,只要能让它们触碰到整个王城的人就行。”文砚说。
“这你就为难我了。”鹊舟对命令这些小动物做事没什么经验,只能胡乱对它们说了句:“见人就贴贴知道吗?”
说罢,鹊舟目送小家伙们四散开去,问文砚:“这是在做什么?”
文砚说:“算是一种解药吧,一会儿王后大概率会驱使那些觉醒了魔法种子的人去对付其他人,我让它们把解药散播出去,那些人体内的魔法种子就会枯萎,王后也就操控不了他们了。不过在幻觉里,王后还是会以为自己正在操控着那些人去杀人。”
鹊舟觉得文砚这招怪厉害的,不过他还是有些怀疑地说道:“这法术很简单吗?以你现在的状态都能做到这样,王后她真的不会看穿么?”
文砚笑笑,“她不会看穿的。”
鹊舟还是觉得有些不合理。
要知道现在的文砚可是借用着小狗的身体、依仗着他的龙血才能勉强保持住人形的,在这个状态下,文砚能使用一些简单魔法就不错了,但像这种可以一次性解救全王城的大型法术,还有施在王后身上的幻术,这真的是现在的文砚能做到的吗?
“你实话告诉我,你这法术有没有什么副作用?”鹊舟蹙着眉很是认真的质问文砚。
文砚保证道:“绝对没有。你放心。”
鹊舟仔细观察了一下文砚的神情变化,心里对文砚的话信了七八分。
“总之,待会儿我送你到天上去,你先假装听王后的话,等她放松警惕时,你动手就好。”文砚说出了他的计划。
鹊舟嗯了一声,指指自己说:“我就这么上去么?头发颜色什么的不需要变一变?还有脸呢?你别告诉我你当初没帮我整过容,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