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说:“但同一个理由用两次就假了,所以……”
文砚正说着,一只彩色蝴蝶已经光明正大的落在了国王的肩膀上。
国王看见了,一边伸手驱赶蝴蝶一边说:“这蝴蝶还挺亲人。”
“是陛下有亲和力呀。”王后说。
蝴蝶在国王驱赶的过程中与国王的皮肤产生了接触,文砚见了,这才把先前没说完的下半句说了出来:“所以不能再驱赶第二次蝴蝶了。”
鹊舟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但不驱赶的话,王后若拿国王当人质该怎么办?”
文砚笑笑,递给鹊舟一个安心的眼神,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好了,你不用担心。”
鹊舟说不担心就不担心,给了文砚较多的信任。
之后王后又和国王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等到两人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鹊舟和文砚才重新出现在国王面前。
国王看起来像是更老了些,坐在床边愁眉不展,对鹊舟和文砚的到来也没了之前的诧异和慌乱。
鹊舟叹了口气,宽慰他说:“早发现,早治疗嘛。啊不对,是早及时止损嘛。”
文砚拿鹊舟这副没个正形儿的样子没办法,不过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国王的话,只能说:“我刚才在王后身上下了一个很隐蔽的印记,它可以帮我追踪王后魔力的流动方向,如果王国内部有很多人身上都能找到王后的魔法痕迹的话,那她就摆脱不掉叛党的嫌疑了。”
“可她这是为了什么呢?”国王喃喃,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王后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家做事儿总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或许她一开始就是抱着不纯的目的来接近的陛下。”鹊舟凉凉道:“陛下您不会为了包庇她的罪孽而弃全国上下的百姓于不顾吧?”
鹊舟这话说得没什么情商,但国王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并没有怪罪于他。
国王自己坐着沉默了好久后才问文砚说:“大魔法师,您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被王后控制住的人都有谁?”
文砚说:“再过几天吧,我的印记会和王后的魔力一起流动辐射出去,陛下需要的话,我到时候可以给你名单。哦对,陛下你体内又被种下了蝴蝶播撒的种子,但这一次我没办法帮你拔除,原因你应该能想明白。”
国王点头。他在那只蝴蝶落在他的肩膀上时就对此事有所预料了。
“我有一个提议。”鹊舟说:“王国上下发生了那么多恶性事件,如果不给百姓一个交代恐怕说不过去。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让幕后之人彻底展露出她的阴谋,让世人亲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省得私下把事情解决了以后他们会说这些事情都是编出来的。”
鹊舟的提议得到了国王的认可,于是三人共同商讨了两个多小时,给即将归来的勇士们安排了一场不合情理的庆功宴。
在大魔法师的尸体下葬前开设庆功宴无疑是不明智的,国王在邀请参宴人员的时候不动声色的观察过受邀者的反应。
大部分人都不傻,面对国王的安排蹙起了眉,有的胆子大的多劝说了国王几句,但全让国王装傻混了过去。有的人则只是面露难色,不敢开口。但也有的人演技稍微没有那么的好,在某一瞬间露出了些狼子野心来。
这些人大概是觉得王国有这样一位昏君实在是天助他们吧,只要国王的名声臭了,他们夺到王位后就不会受太多人的非议了。
不过国王更关心的还是王后的反应。王后一开始的反应和那些胆子大的臣子差不多,一直在劝说国王不要那么做,至少得先让大魔法师下葬。
但在国王的再三坚持之下,王后还是妥协了。
说实话,妥协后的王后面上的表情可比妥协前的看起来真实多了。
时间回到现在。
王后不可置信的看向国王,士兵们得了国王的命令将她团团围住,其中的两个士兵则伸手想要将她的手臂反剪在身后。
王后一下子挥开了士兵抓来的手,瞪着国王说:“陛下,你不相信我吗?我怎么会背叛你?!”
国王已经做了好些天的心理建设,这会儿已经可以较为平静的面对王后的质疑。他深深叹息一声,看着王后说:“别装了,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包括你在我体内种下那种蝴蝶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王后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也说不好是在为国王的怀疑而不可置信,还是在为国王知道她做的事情而不可置信。
“还有你们。”国王看着台下那些同样被士兵们控制起来的臣子,很是痛心疾首,“你们为王国做了不少事,我从未想过你们会和王后同流合污,你们真是……唉……”
一开始还激烈抗议说自己没问题的臣子们这会儿大多都不说话了,只有少数三四个人还在极力为自己辩解,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文砚把这几个人点了出来,对国王说:“我相信他们应当是真的不知道,毕竟这城内上下几乎没有多少人体内没被植入过蝴蝶,而只要是体内有蝴蝶存在的人都会沾染上王后的魔法气息。刚才被我点出来的这些人里,大多是魔法气息过于浓重的,而他们几个是相对来说没那么浓的,或许只是沾染的时间长了些,但还没有与王后对接过。”
文砚的这个说法让许多人都找到了一个脱罪的理由,纷纷表示自己其实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沾染的时间长了而已。
国王当然是不会相信这些人的鬼话,王后也没有再继续争辩,而是忽的惨笑一声,说:“既然我的计划全都被你们看穿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哈,看来我之前的那些布置也是白费了,我还想着先让你失民心呢。算了,这江山我就是强抢过来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在蝴蝶的控制下,他们也只能听我的命令,认我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