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舟在文砚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的时候自信满满点头肯定道:“我懂了,你喜欢我。”
文砚手里的烤鱼差点啪叽一声砸在地上。
他猛地站了起来,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狗,脚上不自觉后退一步,瞪着双圆溜溜眸子看着鹊舟,结巴道:“你、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鹊舟失望的撇了撇嘴,“哦,不喜欢啊。”
文砚急忙解释全然没了之前的稳重,“不是不喜欢!哎,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把你当朋友,看到你在诅咒的影响下过的那么惨,我才……”
“那你就不惨了吗?”鹊舟也猛然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同文砚对视,“你抢我诅咒封印我记忆,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文砚哑口无言,心里慌得一批。他只看见了鹊舟面上的怨,却不知鹊舟心里正想的是:我该把刚才那句“我只是把你当朋友”给录下来发给上一场游戏的文砚听听的,那肯定很有意思。
鹊舟生气了,气得一条鱼两分钟就吃完了,全程没吐刺,应该是用他身为巨龙的强大的咬合力直接将鱼刺嚼成了碎末。
文砚拿着另外一条鱼愣是没敢吃,他眼睁睁看着鹊舟风卷残云吃完一条鱼,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手里这条递了过去,一句话也没敢说。
鹊舟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我烤得很难吃吗?”
文砚一僵,连忙又把递出去的鱼收了回来,结巴道:“我、我只是怕你饿着。”
“那你就不饿吗?”鹊舟反问。
文砚诚实道:“小狗不是寻常宠物,我现在用着它的身体,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也没关系。”
鹊舟本来就没真的生文砚的气,闻言挑了挑眉梢,板着脸却不怀好意道:“什么小狗?叫小狗多难听,它有名字。”
文砚当然知道小狗有名字,但那名字他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砚砚。”鹊舟手支着下巴,眉眼带笑看着文砚,“你现在用的是砚砚的身体,那我是不是也该叫你砚砚?”
文砚耳根微热,转移话题说:“你不生气了么?”
鹊舟于是把笑意压了下去,重新板起脸说:“生啊,为什么不生?”
顿了顿,鹊舟看文砚一副小狗受委屈的样子,话音一转,说:“除非你把鱼吃了,吃干净我就原谅你。”
文砚如蒙大赦,二话不说把鱼吃了个精光。
鹊舟全程就支着脑袋在一旁盯着看。不得不说,文砚吃鱼的样子斯文极了,明明吃的速度不慢,却给人一种慢条斯理的感觉,让人看着觉得赏心悦目。
说起来,上一场游戏里他每天跟文砚对桌吃饭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一点呢?鹊舟试着回忆了一下上场游戏里文砚吃东西的模样,能想起来的东西不算多,因为他那会儿还没有生出这么个看人吃饭的兴趣爱好,但想来从文砚的那种家世背景来看,吃起饭来应该也是和现在一样优雅得体的。
文砚很快把一条鱼吃完了,鱼骨完完整整的被他摆放在火堆旁,再抬头时,他观察了一下鹊舟的脸色,还没问什么,就听鹊舟说:“原谅你了。走吧,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你的身体么?”
文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脸上忽然一热,冷白的皮肤上透出些许红意。
他连忙别过了头,站起身背对着鹊舟说:“走、走吧。他在岛的另一边。”
岛有两面这个设定在鹊舟看来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他随文砚一起再度跨越海面,只是这一次飞行时间更长了些。
也不知道具体飞了多久,就在鹊舟觉得他们快要飞了一整个圈回到最初的出发地的时候,前方的海面上出现了一座新的岛屿。
为什么鹊舟一眼就能认出那是新岛屿而不是之前的旧岛屿呢?因为这座岛上的山不是石山,而是长满了各种植物和树木的青山,并且山体连绵起伏,呈现群山之势。
能承载群山的岛屿自是不可小觑,鹊舟在半空时尚且看不见岛屿的另一边尽头,更别说身处其中时了。
刚一登岛,文砚正在旁边收翅膀,鹊舟就朝着海岸边堆积如山的大大小小的木头走了过去。
“咦?”鹊舟站在柴火堆前轻咦一声,弯腰捡起一根小臂粗细的木柴,翻来覆去看了看,说:“我对这个木头有印象,是我之前在某个森林里捡的。其他这些应该也是吧。这里是我装东西的空间?”
文砚走上前站在了鹊舟身边,说:“对,这儿就是你的空间。或者说一整个恶龙之地都是你的储物囊,你可以把任何东西放进来,也可以将他们拿出去。包括在这里自然生长出来的东西。”
鹊舟闻言把目光投向了大山。
“里边有野兽一类的动物吗?”鹊舟问。
文砚说:“动物的话,暂时只有你放进来的那些,不过日子长了它们会在其中自主繁衍。就像这片海里的鱼一样,当初你只抓了一小部分的鱼放进海里,但这么多年过去,海里的鱼已经很多了。”
鹊舟叹了一声,觉得有这空间在手,他这把游戏玩的不是种田流是真的有点可惜。
不过这种可惜只持续了一会儿,因为鹊舟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好玩的点。他问文砚说:“你说你的身体也在这里,那我是不是也能随时在大陆上把你的身体召出?”
文砚点头,“可以,只要你愿意的话。不过我现在并不提倡你这么做。”
鹊舟没问为什么,因为他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群山之中一处不起眼的山底洞穴内,文砚用魔法点燃了山壁上插着的火把,洞内亮了起来,被锁链捆缚在山洞中央的一根石柱上的男人也被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