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平不再多问。
“姚冬二月底受伤,也就是差不多快三个月前的事,他的伤还没养好?”姜落落又顺口聊起来。
“估计是家里人不想让他回衙门当差吧。听说他家有钟寮场的门路,他爹想帮他在钟寮场谋个差事,不似在衙门东奔西跑。”
“是啊,衙门差事是辛苦。”姜落落点头,“对了,我记得好像也是二月底?听说有贼潜入县衙后厅行窃,邓知县调所有当值衙差内外搜寻,连影子都没找到。”
“是有这回事,好在邓知县也没丢失什么。”姜平道,“不过,我们私底下还有人说,也许是邓知县在梦中看花眼。否则那贼怎能那么快逃出县衙?我们谁都没瞅见一点影子,甚至连一丝可疑的动静都没现。”
“或许就藏在县衙里?”
“也不该啊,所有地方我们都搜过。反正这事儿后来就不了了之。直到邓知县遇害,衙门里也没再出其他事。”
或许那贼在县衙是有身份的,根本没必要藏呢?
那时不知辟邪镜的关系,没有在意这件“不了了之”的事,现在想起……邓知县当时一定从中有所现。
钟寮场啊……姚冬在邓知县寻找辟邪镜主人后受伤……邓知县住处又在那时疑似遭贼……杜言秋现的辟邪镜上少了截脏绳头……姜落落暗中寻思,看来她还得跑一趟才溪乡……
姜平离开后,姜落落也要冒雨出门。
“天都不早了,又下着雨,就不能明日再回凶肆?这时候凶肆又不忙!”罗明月见姜落落匆匆穿上蓑衣,埋怨起来。
“师父的身子一到下雨就难受,我还是回凶肆看看他吧。”
姜落落寻了个借口。
“这天气让你一个人出门我可不放心。你爹走时没带雨具,还不知被困在哪里避雨。我送你吧!”
“不用。”
姜落落戴好斗笠,拎上风灯,笑嘻嘻地指了指,“我叫上杜大公子跑跑腿,省的这雨天出不了门,他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焦灼闷。”
“谁还这个时候出门?你这孩子,也没个礼数!”
罗明月口中责怪,手上还是捞了把伞,“走吧,我送你去王阿婆家。”
……
见到刚回去没多久又冒雨返回的姜落落,杜言秋也不免诧异,却平静地问,“婶子,你们找我有事?”
还好王阿婆家留着把旧油伞,否则没个遮雨的东西,从屋子里跑出来开门也会淋个落汤鸡。
“杜公子,落落要回凶肆,你能送送她吗?”罗明月问。
“叫我言秋就好。”杜言秋微微颔,“我是可以送,只是……婶子放心?”
他们也只是见了一顿饭的面而已,就敢把女儿单独托付给他?
“这有何不敢?”罗明月笑道,“在上杭怕是只有落落与她舅舅帮你,你若伤她也不会是现在。反而你还得护她周全不是?否则你再从哪儿找我家落落这般能干的帮手?还得罪了她舅舅,你在上杭能好混?言秋,你说是不是?”
“婶子说的是。”杜言秋点头。
自己这是也被姜家人拿捏住了。
“娘,你别吓唬他了,我们走了。”姜落落伸长脖子朝院中张望。
这雨天,阿赫怎么在暗中跟随?
“走吧。”
杜言秋打着油伞,跨出门槛,回身关门上锁。
目送二人远去,罗明月才返回家中。
姜落落回头张望,身后只有一片凉凉的黑色雨幕。
“不要看了,阿赫不在。”杜言秋早就看穿她的意图,“此时只有我随你上路。”
“你又让阿赫大叔做什么去了?”姜落落收回视线。
“没什么,办点私事。”
“不愿说的就都是私事。”姜落落轻哼,“其实你没必要租下王阿婆家的房子。钱也没少花,不如住客栈,吃吃喝喝都有小二照应。”
“客栈人多眼杂,不方便。说吧,到底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