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
盛咏抓住林兆,拼命摇晃,“他们如何掳走我的妻女,可伤着人?”
“成举人冷静。”林兆安抚,“我听到呼救便赶去查看,只见有人把你家娘子与女儿塞入马车中带走,并未见有血迹留下,想是……想是身体并未受伤吧。”
“林兆,此人并非姓成,而是姓盛,名叫盛咏。”胡知州纠正。
“是,是,盛咏。晚生听差爷说了,一时忘记更改。”
“大人!”
盛咏转身向胡知州跪下叩,失声痛呼,“求大人尽快铲除歹人,救回我的妻女啊!”
……
见一个举人不顾颜面,当堂下跪痛哭,围观众人唏嘘不已。
“林兆,你将事情形仔细说来。”胡知州一拍惊堂木,问道。
“午时刚过不久,我忽听房后旧院中响起一声喊叫,赶忙跑去查看,只瞧见有个壮汉一手拖着一人从院中跃出,塞入停在门外的马车,那人度极快,眨眼便驾车跑的没影,一时间我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生了什么。”
“后来才想那母子任由人拖着,想是随着那声喊叫,被打晕了过去。我再不敢耽搁,赶紧一边招呼左邻右舍寻找成举人,一边来衙门报官,正巧路上碰到几位差爷。起初差爷并不知我所说的成举人妻女便是他们要找之人,待到我家后,方知被掳走的正是盛咏娘子。”
林兆详细说了一遍,其实并未说出更多的有用情形。
对时态一无所知的盛咏更为焦急,再次接连叩,“求大人尽快寻人救回我的妻女哪!”
“大人,此事因我而起,我愿亲自领命寻人。”杜言秋拱手道。
“你以何身份领命?”胡知州瞪了他一眼,“事态不明,你休得再添乱!”
“言秋,此事不怪你。”盛咏诚恳地说道,“要怪只能怪谋害邓知县的凶手!也怪我胆小怕事胡乱说话,污了邓知县名声。你万万不可冲动行事,若因此再遭不测,我更内心难安啊!你才是邓知县的真正好友,尽心为其出头,在你面前,我真是……真是一文不值!”
在二人说话时,围观众人也议论纷纷。
“真有人逼盛咏说谎啊,那邓知县岂不是并非行迹不端的好色之徒?”
“若他不好色,又为何背地里光顾醉心楼?”
“诶,醉心楼的女子与良家妇人自然不同。”
“若这般说,除了伍文轩拿邓知县献祭龙王爷,还有人在背后对付邓知县?”
“这也不奇怪。其他事暂且不提,那也不能说他侵占龙王庙,修建圩田之策是对的!容不得对龙王爷不敬的又何止伍文轩一人!”
“可如此看来邓知县之死与这杜言秋可是全无关系。咱们上杭的事与他一个江陵府的人有何相干?”
“哼!看他曾在咱们上杭县衙指手画脚,掺合于家的事,我倒更信他真与邓知县是一伙,偏偏与咱上杭多数人作对!”
……
胡知州拍响惊堂木,“肃静!盛咏妻女在上杭被掳一案,本官定会派人施救,并将此事彻查明白。至于杜言秋,虽有盛咏作证,但在案情未查实之前,你不可私自离去,每隔一日需回上杭县衙画押,否则以涉嫌逃匿罪论处!”
“遵命。”杜言秋没有意见。
然后,胡知州便安排他的随行府差去太平乡追查,另外又派遣两个府差按照杜言秋供述去查验他之前寻找盛咏的行踪。
在胡知州宣布退堂后,盛咏便焦急地追着府差赶往太平乡。
杜言秋与夫子林兆寒暄几句,便也相互告别。
待众人都散去,姜落落才牵马追上杜言秋。
“都是你做的吧。”姜落落跟在杜言秋身边,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