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围的人送了个遍,就是没有给闻峋送。
&esp;&esp;甚至这几天,他做早功时都故意错开闻峋晨练的时间,实在不巧和闻峋碰上了,也不打招呼,连眼神都不再给人一个。
&esp;&esp;别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连陌生人之间的距离都比他们近上几分。
&esp;&esp;闻峋再迟钝也意识到,喜怒无常的少年好像又生气了。
&esp;&esp;但他暂时没有去管。
&esp;&esp;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esp;&esp;台上灯光璀璨,身段优美的舞者在光影下跳跃,水袖盈盈,窈窕动人。随着鼓点变化,舞蹈或激烈,或婉约,每一处动作都漂亮得无可挑剔。
&esp;&esp;闻峋注视着台上的舞者,神色愈来愈冷。
&esp;&esp;多年前他哥哥还在世时,常常邀请他一同去看舞剧。
&esp;&esp;闻淙虽然对跳舞没有兴趣,但喜欢欣赏别人跳舞,众多种类中,又以古典舞最甚。
&esp;&esp;作为双胞胎,他们兄弟俩虽然在性格和生活习惯上有所不同,但在审美上却出奇的一致。
&esp;&esp;从幼年的玩具,到青年时喜欢的学科专业,再到长大后的豪车品类,已成型的艺术审美,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esp;&esp;简而言之,闻淙喜欢的东西,往往他也喜欢。
&esp;&esp;但后来,闻淙病情恶化,搬去山里静养后,二人便不常见得上面。有时他主动邀请闻淙去看商演,闻淙却笑着拒绝,说他现在已经不看那些演出了。
&esp;&esp;问为什么,却是笑而不答。
&esp;&esp;在欣赏舞蹈这件事上,二人算得上是知音,没了闻淙,闻峋一个人看便也没什么意思,渐渐就去得少了。再后来,闻峋接管公司,时常忙得通宵达旦,从前的爱好便也就此淡忘。
&esp;&esp;而现在,闻峋看着台上卖力表演的舞者,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esp;&esp;这已经是他这些天看的第三场表演,每一场都是国家级舞者的顶级水准,但没有任何一场,像姜渔的舞蹈那般,如同细密的雨滴踩在他心脏上,每一滴都能让他的心跳乱了节拍。
&esp;&esp;也没有任何人,像姜渔那样让他做出心烦意乱的梦。
&esp;&esp;闻峋面色越冷,心里便越确定。
&esp;&esp;不是因为舞蹈,不是因为别的任何因素,他的身体,仅仅是对姜渔这个人,产生了欲望。
&esp;&esp;完美无瑕的替代品。
&esp;&esp;晨起,闻峋像往常一样下楼锻炼。
&esp;&esp;他不喜欢习惯被打破,要是真因为姜渔改变自己的生活,反倒欲盖弥彰。
&esp;&esp;最近降温,湖面起了雾,烟波浩渺。湖边的小亭子里空荡荡的,依然不见人影。
&esp;&esp;接连五天没在晨练的时候看见姜渔了。
&esp;&esp;闻峋本以为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逐渐恢复正常,可没想到,每天早上起来的反应反倒愈演愈烈了,像是有一股无名的火在身体里流窜,找不到出口。
&esp;&esp;上楼时在电梯里碰见姜渔,少年脊背挺直,像一支擢擢而立的玉竹,身体几乎贴着轿厢,站得离他要多远有多远。
&esp;&esp;少年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睛平视着前方。
&esp;&esp;他比闻峋低了一个头,从闻峋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像把小刷子一样的睫毛,鼻尖挺翘,杏眼里满是不愿低头的矜傲,又带着点儿娇。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