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放着两具尸体,除了雨声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宁昭昭回到房间把门关上,洗了把脸,实在困得不行,一头扎到旁边的床上躺好。
没睡一会,她感觉手臂上刺刺的,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刮着皮肤。
她睁开半边眼睛,发现床上放着她的小兔子折纸。
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掉在了地上,宁昭昭顺手捡起来放在了床上。
看着这个充满神秘感的东西,宁昭昭好像没那么困了,翻身爬起把它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昨天卓骏死的时候,她在房门外看到了小兔子折纸。
今晚郑芊出事的时候,她又看到小兔子折纸掉在卫生间门外。
小兔子折纸就像是索命符似的,难道它代表着厄运?
折纸的表面做了防水处理,沾了水也没有变形地太厉害,只是折过的痕迹有些淡了。
宁昭昭把它拿起,打算再塞到本子里,看看它之后还会出现在哪里。
随手拿过桌上的硬皮笔记本,她往前翻了翻,发现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字体娟秀,却有那么点稚嫩,端端正正地排在横格的空隙里。
宁昭昭翻到第一页,看到上面写着日期和天气。
日记!
困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
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
捧着日记本坐好,拧开床头灯,宁昭昭调整好姿势,充满仪式感地打开了日记本。
上面记录的东西和内容很杂,看了快三分之一,宁昭昭都不能确定是不是萧凉景自己的日记。
不过又往后翻了几页后,其中一条内容引起了她的注意。
日记本的主人因为不想和家人一起出国,特意转学去了一个可以住宿管理的学校,对他来说全新的地方。
他性格孤僻又容易害羞,不敢主动去认识朋友,觉得新的陌生环境很不舒服,每天独来独往。
很快,他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没有朋友,心里时不时会羡慕那些玩耍在一起的同学们,但很快又会拂去这不必要的情绪。
有时候过于活泼和过于安静,都是两个极端,极端通常都很容易被人关注。
尽管日记本的主人每天的生活都很简单,也不怎么和人接触,他还是被注意到了。
一个叫卓骏的同学主动来和他说话,甚至还会邀请他一起去操场打球。
后来,两人很快就成为了朋友。
也许是一颗从未开启的心房,满载着浓而真挚的感情,将卓骏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跟着,卓骏也把自己认识的朋友也都介绍给了他。
根据日记本里提到的名字,宁昭昭几乎可以确定,这本日记就是萧凉景的。
直到现在,日记本的内容还很和谐,萧凉景认识了新的朋友,人也变得活泼开朗,日记本的
文字里都能看出他雀跃的心情。
但是一个月后,日记本的画风有了变化。
卓骏对他的态度渐渐不同了,表面依然是对他好,但背地里开始开许多令人反感的玩笑,悄悄整蛊他,这让萧凉景很不开心,甚至有了要疏远的想法。
有变化的不止是卓骏,还有他那帮和善的朋友。
后来,一次偶然,他听到卓骏和那群人的谈话,才知道原来他们并非真心想和他成为朋友,而是将他当成打赌和戏耍的对象,每天利用他找乐子。
知道真相的萧凉景刻意开始疏远,这群人却干脆撕掉了友善的伪装,开始以开玩笑的方式整蛊他,欺负他。
这让本来就不善于交往和孤僻的萧凉景,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特别容易受惊失态。
单看日记里萧凉景的话,宁昭昭都觉得他很可怜,更别说亲身经历这一切。
看似是无关紧要的玩笑和捉弄,却在萧凉景的心上留下极大的阴影。
不好笑的玩笑,就不叫玩笑,卓骏做的事越来越过分,让萧凉景打心底恐惧和他碰面。
他甚至试过一下课就躲,临近上课才去学校,一放学就跑。
可卓骏和他那群朋友的玩笑和整蛊越来越防不胜防,让他出尽了洋相。
原本每天平淡的日记,画风彻底变了,在遇到卓骏后,短暂的开心变成了一种没有休止的折磨,卓骏和他那群朋友带来的恐惧,让萧凉景日记里的每一个字都充斥着强烈的恐
惧和不安。
宁昭昭看得一肚子气,好几次都想把本子合上。
谁要是敢这么欺负她,她一定用小尾巴抽它个皮开肉绽。
从小在魅力失控的前提下,宁昭昭感受到的基本都是别人的友善和偏爱,没有感受过萧凉景以前受到的欺负和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