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负手而立,看着宫女太监们人心惶惶,听着越来越逼近喊打喊杀声,闭了闭眼,道:“随朕来,朕倒是要看看,太子还预备怎么做。”
“遵旨。”
离开御书房,京畿卫将皇帝与妃子众人护在中间,一同出了后宫,站上了城门楼。
红绣站在皇帝身侧,看着宫外聚集的兵马,骁骑营和城防军,与宫中侍卫和京畿卫呈对峙状态。太子身着大红色冕服,一累马缰上到前头,微微一笑,扬声道:“父皇,将诸葛红绣交出来吧,您宠信谗臣,纵容北冀国探子深入我南楚,扰的民心惶惶,并非明智之举。”
“哦?这么说,太子是为朕着想了?”
“正是如此。不光是儿臣,今日前来许多大臣也有相同的想法。”说着朝身后一指。果然有几名太子一党的老臣志得意满的站在后头,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红绣嘲讽一笑,道:“想不到,我诸葛红绣如今倒成了谗臣,能给太子殿下污泥谋反正个清君侧的好名声,也算是值得了。”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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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初落夕
简介:前朝皇妃穿越成后世商贾新妇,宫斗高手玩转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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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扬马鞭,仰头指着红绣,严声喝止:“诸葛红绣,本殿与父皇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红绣声调不高不低,慢条斯理:“太子殿下威风凛凛,到让红绣有种错觉,居高临下的人应当是皇上吧?还是说,你根本没将皇上看在眼里,今日‘清君侧,为名,为的不过是一己私欲?”
明摆着的事,被红绣一语捅破了窗户纸,正义的大旗立即被冠上谋反的罪名,太子如今立场从正义变作反叛,脸色瞬间铁青,咬牙切齿的道:“诸葛红绣!”
李天启一抬右手,保护的将红绣拉到身后,似怕有人放冷箭那般,昂然道:“诸葛红绣一手撑起研造部,发明活字印刷,制‘千里眼’,造红衣大炮,于北冀国使臣面前扬我南楚国威亦不是一次两次。她兢兢业业安守本分,身为女子却从未输于男儿。国难当头之时,更加散尽万贯家财,保一方百姓平安,江南百姓,有多少是吃了绣妍楼的粮食才活到现在?相信就算今日朕不幸落败,诸葛红绣落入你手中,江南百姓也不会允许你处置她。更何况这样一名贤臣,怎会冠上谗臣之名。如此黑白不分善恶不明,李珏,你枉费朕多年来的教导啊。”
李天启说到此处闭了闭眼,语气已经满是疲惫与失望。
红绣明白,他是赌输了。他对李珏的那些考研,李珏并未过关。
李珏牙关紧咬,半晌咬牙切齿道:“事已至此,什么檄文念不念已经无关紧要,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父皇你退位吧,儿臣遵你为太上皇。让您在宫中颐养天年如何。”
“大胆!住口!”
不待皇帝回答,皇后已经上前一步,颤抖手指着太子含泪道:“孽障,还不给父皇跪下!”
“母后,恕儿臣不能从命,这个太子,儿臣已经做的太久了,也做够了!”
“你,你真将本宫的脸都丢尽了!”
“儿臣为自己而活为天下百姓而活,母后的脸面与天下相比,何者为重?再者说,儿臣荣登大宝,母后尊为太后,岂不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届时只给母后争光,何来丢脸?”
“你······”皇后泪流满面已不知该如何措辞,转向皇帝,满脸的歉意“皇上,臣妾失职,才没有教好太子。臣妾有罪。”
但无论如何,太子是你我骨肉,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请皇上无论如何,留他一条生路。”
李天启负手而立,“朕自有分寸。”
“是啊······”皇后绝望的闭了眼,再张开眼时,看向李珏已经是一派死寂。
“太子你还不收手!?”
“母后!你不要逼儿臣!”似是猜到皇后要做什么,李珏的语气越发的冷硬焦躁,若是皇后当真做出什么以身相逼的事,就算他登基为王,历史也会写臭了他啊。
“逆子,孽障啊。”
皇后悲凉一叹突然跪倒在地,叩头道:“臣妾愧对皇上,唯有一死谢罪。”说罢竟从袖中抽出匕首,插进心窝。
“娘娘!”
“皇后娘娘!!”
莲妃以及宫女太监们惊慌失措的扶着皇后,鲜血却如同开了闸一般,如何都止不住,在黄宏正红色的锦袍下晕染开一大朵鲜红的血花。
皇后嘴角流着血沫,断断续续的道:“皇,皇上,求您,饶,饶珏儿,不,死,皇上······”
李天启闭了闭眼,负手看向天边。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大雪洋洋洒洒的飘落。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身旁传来宫女的哭声。李德全哽声道:“皇后驾崩了!”随着这一声,哭声和嚎叫声越发的刺耳。
红绣闭了闭眼,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自己面前,即便这个人与自己着实没什么关系,心中也充满了怅然与钝痛。
李天启藏在袖中骨节分明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已经泛白。闭了闭眼,将悲怆掩藏深刻,再张开眼时已经是一派清明,低头,沉默的看着李珏。
城楼上的事,太子虽然不能亲眼看到,但震天的哭声却如重击打在心头。
“父皇,儿臣给你考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