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全牺牲了你啊。听我的,待会儿随着送嫁的队伍去,我娘家人少,你就当我的娘家人吧。”
叶潋清闻言,深深的望着她,随即重重点头,“好。”
红绣返回屋里,想了想,随意抓了张纸,鹅毛笔沾了墨汁,在纸上写到:
“三殿下,今日红绣大婚,只要不是圣旨,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拦我的婚礼。若三殿下稍有念及你我同僚之请,望请别在做无谓的纠缠。”
写罢了,在右下角签上诸葛红绣四字,拿了官印和私章分别改了戳,递给杜鹃道:“你去叫人送到张府。”
杜鹃、丹烟和梅妆一直看着红绣写了信,如今担忧的道:“小姐,您这么写,三殿下定会生气的。”
红绣哼道:“气死他更好。明知今日是我重要的日子,还来捣乱,我听他的才怪。”
话音方落,外头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随即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梅妆喜道:“小姐,是催妆乐,三少爷带人来接亲了。”
“快,盖头呢快给小姐盖上”
丫头们比红绣还紧张,龙凤呈祥的红盖头遮住红绣的视线,梅妆看到一身嫁衣的红绣,哽咽着道:“小姐,您是好人,终会有好报的。”
“小姐与三少爷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哭个什么。”丹烟一面训斥,一面抹眼泪。
红绣闻言一笑,道:“好了,都别惹我掉泪,免得来不及补妆。”
几人闻言,均是好笑。
催妆乐扔在继续,外头迎亲的队伍讨了利市钱,不多时便有好命婆扶着红绣的胳膊因着她出了门事先被红盖头遮住,什么都瞧不见,耳边欢呼声笑闹声,加上吹吹打打声震耳欲聋。
到了前厅,一身大红喜服头戴官帽的商少行早已对诸葛言然行过礼,见新娘子到了,街坊邻居一阵欢呼。
诸葛言然以长兄身份叮嘱道:“红绣,到了夫家,要恭敬谨慎,孝顺长辈。你可知?”
红绣微微点头。
诸葛言然满心复杂的看向商少行。
商少行脸上的青紫因抹了姬寻洛给的好药都消了,如今在一身喜服的映衬下,俊美的不似凡人。见诸葛言然看过来,商少行郑重的点头。
诸葛言然一笑,道:“红绣就交给你了。”
吹吹打打声再起,红绣随商少行离开堂屋,到了院中,地上踩着的是红毯,头上有人以黑伞这笔日光。一路到了宅门前,好命婆引着红绣上了花轿。
商少行则是到了前段,跨上白马。
红绣端坐轿中,摇摇晃晃,忍着掀开盖头看一看的欲望,她不知,自起轿,喜乐奏起,一百零八抬的嫁妆随后跟上,这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便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街两旁张灯结彩,老百姓驻足观望,更有人摘了新鲜的花瓣一路扬撒,场面竟比公主出嫁更要隆重。
商府门前。街坊邻居都来拦门讨极力前,娘家人便将铜钱和糖果照着空中抛洒,孩童们均挣着去抢,另有人手执花斗,将各色古物和铜钱望门而撒,以退避煞神。,
花轿此刻到了商府,一路抬进了府门,直达绣中园,有人搀扶红绣下轿,踩着的仍旧是红毯,跨马鞍,意味平平安安,跨火盆,意味今后生活红红火火。再跨秤,意味从此称心如意。直至一间悬了帐子的屋内稍作休息。
商少行则是坐在屋正中一马鞍上,连吃了充娘家人的一名媳妇子端来的三杯酒。那媳妇子连请他三次,他才下来,名为“上高座”。
不多时,红绣手中被塞了红绸的一端,商少行倒行,红绣缓步跟着,被扯着起身进了堂上。
堂正中,诸葛言然和商崇宝二人端坐。红绣与商少行行拜天地的大礼。最后“牵巾”如洞房。洞房仍旧是红绣那日来看过的模样,众宾客瞧见屋内奇怪的摆设,都议论纷纷。
红绣与商少行行过夫妻交拜的大礼,面对面盘腿坐在八部床上,有礼官端着一盘子铜钱果子,朝着屋内四面八方抛洒,意味“撒帐”。口中念念有词的叨念着喜词。
商少行手拿撑杆,挑起红绣的盖头。
红绣的容貌,众人其实早就见过。但如今瞧盛装打扮的她,亲友仍旧赞叹。红绣此刻得以重见天日,忙环视五中,之间姬寻洛,姬寻辰,秋容站得离着她最近,她的干爹曾其修夫妇也在场。
礼官继续念喜词,端了生饺子来给红绣。红绣乖乖的咬了一口,意味吃夫家饭。生饺子,意味早生贵子。二人又各剪掉一撮头发挽在一起,意味结发夫妻。礼官端了交杯酒,二人接过。红绣抬头,正对上商少行潋滟的凤眸,他脸上淤青尽退,绝美的俊容今日更加光彩照人。
红绣脸一红,低下头。商少行却笑着将脸扬的更高了,挽住她的手臂,与她喝了交杯酒。
“从此新郎新娘永结同心,称心如意。”待礼官念罢了最后一句,便将床帐放下来掖好,众人都退了出去。
红绣奇怪的眨眼,听着外头没动静了,小声问商少行:“大白天的,现在就让咱们洞房?”
商少行闻言扑哧儿一笑,忍不住拉过她亲了好几口,伸手为她除下沉重的凤冠,笑道:“这是给空儿让我更衣,我得出去应付宾客,你身子重,就好生在屋里头歇着。”
红绣脸一红,她又不懂古代的成亲规则,弄的倒好似她急着要洞房似的。
商少行搂着红绣,亲亲她的额头,叹息道:“绣儿,我等这一天真是等了太久了。一刻也不想离开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