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橙绢险些指着红绣的鼻子骂出来,紫绡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才制止了她的冲动行径。二人交换眼神,走到红绣身旁。紫绡可怜巴巴的道:“红绣姐姐,往日是咱们的不是,请姐姐跟爹说说情,我们实在是想娘亲了。”
红绣微眯起眼,两个小丫头倒长进了,懂得识时务者遇强则退让为先,也懂得揣摩人心,拿想“思念娘亲”来感化她。不过即使她有心为难,也断不会在此时此刻。老爷既然让他们来问,只要问出口她就得点头。
“干爹,二小姐和三小姐已经知错,便让他们回去吧。”
见红绣完全配合,诸葛老爷满意一笑,转向两个女儿的时候又变为严厉,道:“回府之后,你们须得跟随曹嬷嬷学习礼数,不得再有逾矩之行,若再不更事,丢了诸葛家的脸面,别怪爹爹无情,再次送你们出来,可不会接回去了,就让你们娘带着你们在本家过日子吧。”
橙绢和紫绡从小受柳姨娘熏陶,对府中妻妾争宠之事朦朦胧胧有些了解,她们明白,若娘亲受宠,她们自然也会享福,若是再犯错累了娘亲,到时候他们母女恐都要遭殃。
“爹,我们一定不让诸葛家丢了体面。下次再有,爹爹重罚我们绝无半点怨言。”
红绣见两个才八岁的女娃信誓旦旦,心里悲凉更甚,古代的女子,什么时候能自己掌握命运?难道一定要遵从三从四德,一辈子依靠男人生存受尽摆布吗?
尽管再感慨,对于旁人的事红绣也没再多的心思考量,吃过晚饭,她回房去睡了个好觉,次日清晨早早起了,让丹烟为她梳妆打扮。辰时刚过去诸葛老爷院中请安。
在正厅中候了片刻,管事的春伯来报祭祖事物准备就绪。诸葛老爷起身,诸葛言然和红绣随后,二小姐三小姐最后,一行人来到诸葛家本宅后院的祠堂中。
因为时间紧张,诸葛老爷怕耽误红绣绣月夕评比的绣品,一切仪式皆从简,但即使从简,程序走完也用了近两个时辰,随意用了些午饭,诸葛老爷便命人备车上路。
红绣的马车本不大,如今又坐进二小姐和三小姐,更加拥挤了。诸葛紫绡和橙绢如今看清形势,知道红绣正受宠,一路上极尽巴结只能事,红绣也只配合着,不去考量她们的内心。
六月二十五晌午,车队距离圣京城仅剩半日的路程,二小姐和三小姐情绪一直处于亢奋中,叽叽喳喳的说着闲话。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迎面而来。一个低沉男声朗声道:“前方可是诸葛家车队?”
马车停下,红绣掀起车帘一角向前观瞧,就见一壮硕青年,身着青色布衣做家丁打扮,立马于官道之中拦住了队伍。
金贵下了车,回道:“我们正是诸葛家的队伍,壮士有何见教?”
青年一抖马缰,枣红马踢踏向前直奔第二辆马车的红绣而来,朗声道:“绣妍小姐何在,在下有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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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爱她的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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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老爷此次出行一切从简,但护院壮丁还是带了六七人,见壮硕青年策马接近小姐的马车,一群人冲了上来。青年无奈只能止步,对着马车一拱手:“绣妍小姐可在。小的有要事相告。”
红绣掀车帘,也没用脚凳,偏身跳下马车,面色凝重的走向青年。因为她认出此人乃是前些日在望夏湖边帮她打退张远的那群人中的一个,是曾经商少行派给她的“保镖”之一。
家丁见小姐下了马车,均将目光移向头一辆马车上凭窗而望的诸葛老爷,见他点头,才各自让到一旁。
青年下马,走到红绣跟前,先行了一礼,低声以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说:“绣妍小姐,伏管事让我快马出来迎您,说是连夫人病危了。”
“什么”
红绣惊呼,血色立时从俏脸上褪了个干净,怎么会病危呢?她出来才不过七日,头先娘亲的身体已经见强了啊
诸葛老爷和大少爷在车上,虽未听清楚青年说了什么,但瞧见红绣的脸色,也知出了事,面面相觑一番,先后下车走向红绣。
心思瞬间转了多少个弯,红绣所有思绪最终只归于一句无声的呐喊,她必须马上回去。
大步上前,抓住青年骑来的枣红马的马鞍,红绣用从来都未曾有过的颤抖声音,近乎乞求的道:“带我回去”
青年重重点头,“是,小姐。”在诸葛老爷和大少爷还未到近前之际,大手一托红绣纤腰,下一刻二人已双双上马,皮鞭一甩,共骑往圣京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一切来的太快,别说下人,连诸葛老爷和诸葛言然也想不到红绣会什么话都不留说走就走了。
诸葛老爷面上无光,面沉似水。
诸葛言然斥道:“她根本不拿自己当诸葛家的人有事怎能不向父亲禀报说走便走莫不是商家的事??”
商家?诸葛老爷脸色更加难看,为了让红绣为他出力,他付出了何其多,如今整个圣京城的人都知道神秘绣妍是他诸葛任远的义女,是他八月十五月夕评比的仰仗,可现下遇上事,她居然跑了在下人面前丝毫体面都未给他,这不是擎等着叫人拿短嘴说去。
可他别无他法,追上去显得他没了身份,且马车快速奔驰人坐着也受罪。只能气的煞白了脸,一甩袖子转身走向马车,斥道:“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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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不会骑马,也从没有骑过马,今日头一遭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身后的青年马术精湛,一手圈着她纤腰,另一手紧握缰绳,红绣直觉浑身的骨头都仿若要颠簸散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