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凭你?”
息芙觉得难堪,她虽同样为公主,可却从来都做不到像雒妃那样的,即便是主动与人为质,也是不够资格的。
太后眉目忽的出现柔软,她对宁王道,“你带千锦走,日后别回京城。”
总归是她所生,往日即便再不喜,她也是不会看着她死。
毕竟,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息芙怔忡,她愣愣地看着太后,忽的就仓惶低头,不让任何人看见她脸上的情绪。
雒妃轻轻按了按脖子上的伤口,斜眼睥睨顺王,她将自个的鄙夷表现的淋漓尽致,“你也就只能拿住本宫罢了,这伎俩,真是低劣,本宫都不屑为之。”
顺王觉得雒妃很是有趣,都陷入这样的境地了,她竟还能这样不以为意,也不知到底是有依仗还是无知无畏?
且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宁王的死士已经去了大半,尽管禁军也是死伤惨重,但到底这宫廷之中被他渗透了的禁军占一大半,再是死伤,也是比死士多的。
“哦?既然蜜蜜这样说,那不知何种伎俩才不低劣?”他微微偏头,似乎饶有兴趣。
雒妃指尖轻轻捏着脖子边的明晃晃利刃,示意那禁军稍稍挪开了点点,她这才款步到顺王面前,踮起点脚尖,倾身过去,凑近了他,红唇一启,就低声道,“驸马曾跟本宫说,兵书有言,挟而为质,乃是无计可施之计,若要有上策,当是……”
即便顺王没宁王生的高大,可依旧比雒妃高,雒妃再是脚尖垫着,也才到他胸口的位置。
然,就是这位置,雒妃觉得恰到好处!
她一句话未完,却是刻意地低了嗓音,并视脖子上那柄利剑为无物,宽袖曳动如浮游水草,素手粉指一抬,轻飘飘的顺着顺王衣襟纹路落在他胸口。
她抬眼看他,勾唇点笑,指间锐利寒芒一闪而逝,“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她动作快,还趁其不备,但顺王的动作更快,堪堪那点寒芒才触及到他的衣襟,他就已经迅疾无比地钳制住了雒妃手腕。
雒妃握着拳头,桃花眼一眯。
顺王冷笑一声,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头,啪嗒轻响,一枚南海珍珠耳铛落地,那耳铛在她绣鞋边弹跳几下,众人才看清,那耳铛上居然还有枚中指长的细针,就像是从珍珠上长出来的一般,且细针汪蓝淬毒,蓝的好看又骇人。
顺王面色一变,他猛地松开雒妃,摊开手,拇指虎口上赫然一猩红针眼,还有点滴的鲜血汹涌地冒出来。
雒妃嘴角笑意越发浓郁,她平眉扬着,嚣媚又张扬,“你活不长了。”
陡然之间的变故,让殿中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宁王一摆手,所剩无几的死士围拢过来,将几人团团护卫,并警惕地盯着外围的反叛禁军。
顺王神色青白,他死死掐住自个的手腕,咬牙切齿的道,“解药!”
雒妃冷哼,小巧的下颌一抬,“凭你?”
她将他奚落息芙的话还给他,还道,“痴心妄想!”
顺王大怒,他那只手已经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他还有些摇摇欲坠之感。
他见雒妃笑的恣情,心头怨毒,骂道,“贱人!”
伴随这话,还有挟狰狞怒意的一耳光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