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纤心跳如鼓!
她揪着手里的丝帕,面颊发烧,目光游离并不敢抬头。
她本是在远处,瞥见这边,想也不想提着裙摆就跑了过来,身后的宫娥都跟她不住。
她垂眸瞧着对面那双玄色锦缎素纹金线镶边的男子软靴,红着脸,行了一礼小声的道,“公子莫不是在御花园迷了路?”
秦寿薄唇抿成直线,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从前那些不安分的宫娥来,总是有意无意堵在他的必经之路,凭的惹人厌烦。
再后来,他干脆仗杀了几个宫娥,就再没人敢造次了。
司马纤心头忐忑,她悄悄抬眼,瞄了秦寿紧绷的下颌,又赶紧低下,“公子若是不认得路,小女子可引路一二。”
秦寿对不入眼的路人,从来都不甚有耐心,他眉心丹朱色一皱,转脚就要绕开。
哪知,司马纤一急,竟伸手去拉他衣袖。
秦寿反手一扬,宽袖拂风,那力道扇的司马纤不禁后退好几步。
她大吃一惊,又隐隐觉得难过,“公子,这是为何?我……”
“滚开!”秦寿低斥了声,像他这样身手的,本就很是忌讳被人碰触,特别还是不认可的人。
司马纤睁大了眸子,眼眶里瞬间就溢出了湿润。
她自来也是被司马家娇养长大的,且作为司马家的娘子,往常走哪不是受人追捧,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
更何况,她还先入为主,挂念上了秦寿的好相貌。
再没比上了心的人对自己恶言相向还难堪的事了,司马纤羞愤的简直想自尽。
然而,还有更让她觉得没脸的——
“果然是司马家教出来的好女儿,青天百日的,就如此轻浮,竟敢抢本宫的人,真是不知羞耻,看来与上官家的小公子结成阴亲都是抬举你了,不然,即便是一同到了地下,上官家的小公子头上也是注定要被戴绿巾子的。”
雒妃捡着毒辣的话说,她与皇后说妥,定好时日,一出殿,就见着司马纤正欲伸手去拉秦寿的那幕。
纵使她再是不待见秦寿,自个也没身为容王妃的自觉,可这在京城,她雒妃的一亩三分地,若都让人挖了墙角,出去还不被人笑话。
且,她哪里敢让秦寿与司马家沆瀣一气,加之还有皇后那档子不清不楚的事摆着,她便很是气恼。
司马纤面色发白,纤纤娇躯摇摇欲坠,很是有一番我见犹怜的楚楚风姿。
与雒妃一道出来的皇后,面色也是沉了,她盯着司马纤喝道,“还赶紧过来!那是公主与驸马,也是你能随意搭话的?”
这话便是隐晦的在提点司马纤了。
果然,司马纤低下头,赶紧向雒妃屈膝,“公主,是民女逾越了,民女见……驸马在园中晃荡,以为是迷了路,故而才上前一问。”
雒妃冷哼一声,她再没好脸色,“皇嫂,看来司马家的规矩历经三朝,也是不严了,皇嫂何不与外家带个话,族中小辈也是改好生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