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鸾殿,位于公主府正中,是两人成婚之时,皇帝亲自修缮出来,本是作为两人回京后的寝殿用。
哪知,两人除了洞房花烛夜那一晚,就再没住在一起过,故而朱鸾殿便空置了下来。
秦寿遂带着梅花酿又转道往朱鸾殿去。
到之际,他见雒妃正在殿外回廊下站着,长裙曳动,宫灯微晃,有金黄的斜阳余晖洒落下来,滟潋微光,竟是好看的像画一样。
见他过来,雒妃眸子一转,目光落在他怀里那坛梅花酿上又很快错开,“驸马,今晚就住朱鸾殿。”
闻言,秦寿斜长的眉梢一扬,缓缓走近,“公主也是?”
雒妃哼哼几声,似笑非笑,“本宫在正殿,驸马去东偏殿。”
秦寿也不去想她究竟要干什么,便点头,将那梅花酿给她后,毫不犹豫进了东偏殿。
待人进去后,雒妃小脸倏地冷了下来,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梅花酿,尔后一步一步往外走,到了殿门口,对守着的侍卫吩咐道,“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出。”
“喏!”两侍卫叠声应道。
她则回了自个的院子——洛神阁,在庭院凉亭中开封梅花酿,自饮自酌。
首阳做了几个下酒小菜端上来,见雒妃神色不郁,暗自叹息一声,将旁的宫娥侍卫都屏退下去,她则站在亭外候着。
一坛子酒并不多,雒妃从日头西斜喝到月上梢头,夜幕无星,还带苍色,并不算黑。
许是夜色太好,触景伤怀,白日里不愿去想的情绪就像是水草,飘飘浮浮的跃上水面,叫她觉得莫名难过。
想要做的事件件都不顺,一样也做不成,想要说服的人也是没法。
前所未有的挫败,让她觉得沮丧。
打小被娇宠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现在,再没人能宠着她,她才发现,原来自己除了顶着公主的身份,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还在悲春伤秋之间,冷不丁一声喝遥遥传来——
“息宓!”
半眯的桃花眼微张,晦暗不明的夜色下,她就见秦寿怒气冲冲大步而来。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这当秦寿已经跃进了凉亭,他一把拉起她,面带隐怒,“公主还真是贤良大度,还有心操持本王房中事,想来是最近京城太过无趣,让公主闲的发慌了。”
雒妃眨了眨眼,手腕被捏的疼了,她挣了挣没抽出手来,嘟唇道,“走开,本宫不想看到你,膈应人……”
秦寿皱眉,他扫了石桌,又拨了圈那酒坛,里面竟空空如也,一坛子的梅花酿,雒妃居然尽数喝完了。
酒意上涌,雒妃顿觉一阵头晕,又有一种飘乎乎的轻松感,让人倍觉舒坦,唯一碍眼的就只有面前的人罢了。
她抽不回手,想了想,迟钝地埋头下去,张嘴就啃在秦寿手背上,还自认很是用力地磨了磨牙。
秦寿只觉一点湿热,还有被咬的灼痛,并粉嫩舌尖的出奇柔软。
他猛地缩回手,就像是被火星烧了一下。
雒妃眼神娇娇地瞥了眼他,透着奶猫一样慵懒,她自个揉了揉手腕,边摇摇晃晃得往外走边嘟嘟囔囔的道,“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