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晓得天下没有白吃的霸王餐,可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秦寿斜挑着狭长的凤眼问她,“公主,你能于本王何种好处?”
她不明白秦寿哪里来的底气,分明秦家军虎符以及丹书金劵都在她手里,他竟然半点不顾忌,就那样肆无忌惮的管她要好处。
声色犬马,她能给他的,他又哪里会稀罕。
雒妃回公主府的头一个晚上就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秦寿那话。
第二日,她爬将起来,眼下泛青,将首阳等人吓了一跳,赶紧使煮鸡蛋来滚了滚,又扑了点香粉,看着才有精神一些。
她用了些点心垫肚子,按着时辰进宫,与初初下朝的皇帝哥哥一道又用了些克化的小食。
息潮生揩了揩嘴角,就带着雒妃往御花园里逛,并问,“驸马如何说的?”
雒妃笑了笑,桃花眼褶褶生辉,“驸马端着架子,想从我这里多捞点好处去,我定要压上一压的。”
息潮生瞧着她明艳动人的笑脸,喉结滑动几下,劝慰的话终是没说出口。
他伸手将雒妃青丝间的步摇流苏细细地理了出来,才道,“蜜蜜莫勉强,朕与母后这些年都这样过来的,想必往后也是差不多的。”
才不一样!
这样的话差点脱口而出,雒妃眸色闪烁,她摇了摇皇帝的袖子,弯着眉眼道,“晓得的。”
两兄妹亲亲密密的随意闲聊,雒妃说她在容州在廊城的经历,皇帝就说后宫诸妃花样百出的争宠手段。
总是时辰走的太快,临到未时,雒妃出宫,皇帝又从自个私库里扒拉出好些精致的头面让她带回去。
雒妃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然,回到公主府,她便闻驸马秦寿带了个乡野村妇回府,还言笑晏晏,十分熟稔。
对秦寿有自个的驸马府不用,偏生赖在她公主府的举止,雒妃自是鄙薄的,就莫说光天化日,驸马还往府里带旁的妇人过府。
雒妃只觉的脏的慌,她吩咐首阳收拾好皇帝哥哥送的头面,自己则问清驸马的去向,带着鸣蜩与季夏径直找了过去。
雒妃的公主府,那自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不仅有闲庭意致九转百回的园子,还有活水莲池,更是假山嶙峋,一个不少。
那活水莲池绕着假山,弯弯曲曲,汩汩而下,就带出十分的雅致来。
而要数那园子里最绝的,莫过于皇帝给她栽种的一片百花园,各种色泽艳丽,方向瑰丽的花种,一片接连一片,一年四季都开不败,很是让京城的高门贵妇羡慕。
雒妃过来的时候,秦寿与那妇人就正在她的百花园里,他倚树酌酒,凤眼迷蒙,脸上还带着浅笑,瞧着那妇人一朵一朵摘她园子里这时节开的正盛的栀子和白兰花。
雒妃咬牙切齿,这是带着母狐狸进门不说,还拿她的物什去讨好,没有谁能无耻到这地步。
她冷笑一声,施施然走出去,“哼,本宫倒是不知,本宫的园子,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说完这话,见秦寿与那妇人都看了过来,她抚了下鬓角,又瞧着自个的葱白玉指,斜眼过去盯着那妇人道,“驸马莫不是将本宫的公主府当成了你的驸马府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