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圈椅扶手,胸腔之中有戾气涌动,只要一想起日后会发生的事,她就忍不住想要将这些人一并立马就杀了!
秦寿似察觉她的气息不稳,眼梢瞥了她一眼,后对下面的众人道,“公主乏了,今日若无要事,诸君请退。”
闻言,众人相继拱手行礼退了出去,整个议事厅,不过转瞬,就只余秦寿与雒妃两人。
秦寿起身,屈指弹了弹袍摆,“明日辰时,蜜蜜莫忘了。”
这便是明日还要同样议事。
雒妃眨了眨眼,她仰头望着他,细嫩的脸白皙的像是鸡蛋白,待秦寿都出了议事厅,她才想起他说了什么。
她腾的起身,怒不可遏,此刻越发笃定秦寿如此积极的让她议政,是在折腾她。
可她偏不如他的愿,不就是一个封地的庶务,她堂堂大殷长公主,母后还是当朝太后,就还真不信料理不下来。
雄心万丈的公主,回到安佛院一进门就焉了,她软趴趴地将头放在罗汉榻软枕上,眉目有沮丧。
她唤了白夜出来,瞧着他那张鸦羽面具,眸子微亮的问道,“白夜,可是会处理庶务?”
哪知,白夜摇了摇头,“卑职只会杀人。”
雒妃叹息,尔后想起什么又问,“那行军打仗呢?”
白夜依然摇头。
早就是意料之中的,可雒妃还是觉得失望,毕竟白夜才能得她信任,而她作为公主,日后想要与秦寿有一搏之力,方方面面的幕僚都是需要的。
不忍见雒妃拧眉,白夜努力想了想,“卑职也会暗杀。”
两军之中,刺杀敌人将领首级这种事,他还是能做的。
雒妃揉了揉眉心,略有幽怨地看着他,秦寿那厮纵然心狠手辣,但架不住最擅排兵布阵,这大殷暂且还要靠他。
这种不得不借仇人的势,让雒妃觉得很是心塞。
她思忖片刻,吩咐首阳将文房四宝搬过来,就着罗怀榻上的软枕,她执笔刷刷几下,将秦家那本八十一计的兵书默了出来。
吹干墨迹,她对白夜道,“你来看看这个,背下来了就烧掉,日后好生琢磨一番,本宫日后可就指望你了。”
白夜应了声,白纸黑字,他不过默念几遍,就全记住了,三两下灭迹之后,他对雒妃道,“卑职记住了。”
雒妃眼含期待,“可懂一些?”
望着那双湿濡的桃花眼,白夜艰难地道,“卑职没懂。”
这话一落,白夜就见雒妃望着他的眸光越发幽怨了,叫他面皮好一阵发烫,浑身不自在。
雒妃按下这茬,也不想过多为难白夜,毕竟五根指头,都还各有长短。
她念起送花神祭祀庆典的事,才吩咐首阳出去打探一番,秦寿的长随延安就带了一本有关庆典的古籍过来,并一封漆红的紧急奏请。
雒妃瞧着那奏请,心头笃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