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回头看去,可那道身影快得他跟不上,转瞬之间,瑟儿便从他怀里来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
“为什么犹豫?为什么犹豫,青冥你回答我,你为什么?你不是爱我的吗,把她的力量给我啊青冥!”依兰的手臂仍然是傀儡骨,双手上还布满了木纹,扣住瑟儿脖颈的时候,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响声。她不知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沉浸在挣扎之中的青冥根本没有察觉。
“不……依兰,我会让你回来,我会找到别的力量,你不要伤害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谎言!”依兰的声音顿时拔高,十分尖锐,仿佛能刺透人的耳膜,只是瑟儿昏昏沉沉,什么都听不到。依兰有些歇斯底里,“青冥,你爱上她了……你怎么能爱上她!我这么美,这么美……”
随后,不顾青冥悲痛震惊的神色,依兰疯狂地咬上了瑟儿的脖颈,最后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而瑟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弱苍白。
青冥想上前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屏障把他隔开在外,青冥绝望地想,不,不是这样的,依兰……依兰怎么会是这样,瑟儿……瑟儿!快醒来啊!
大巫师的声音在高处回响,他仿佛十分愉悦,“这就是你的依兰,傀儡本恶,可那也只是把她心底的想法放大了而已,你的依兰,想瑟儿死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青冥颓败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瑟儿,心如刀绞,眼里毫无生气,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
对不起瑟儿……对不起……
白冥赶到的时候,依兰因为需要进行与新身体最后的融合,已经陷入了沉睡。而瑟儿,整个人都干枯了,就像是一瞬间老去。
在力量被尽数夺走时,她先是变得苍白,而后苍老,最后毫无生命气息。
屏障已经不在了,可青冥根本不敢上前去,他不敢触碰瑟儿。根本无法想象,那具,原本温暖柔软的身体,如今变得冰冷、不近人情。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如果他没有鬼迷心窍轻信大巫师的话,如果他没有对瑟儿用蛊,如果他能早点察觉依兰的不对劲……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瑟儿已经不在了。
白冥根本不需要看,眼前的场景已经足够说明一切,更何况青冥身上那明晃晃的瑟儿的气息,更何况本应该属于瑟儿的力量源正在那个傀儡女人的身体里流动,更何况……瑟儿她……
白冥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瑟儿,她眼睛里保留的最后一丝记忆碎片告诉了白冥方才发生的一切,她也,为自己的伙伴们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白冥,邈邈,好好地,活下去。不要辜负了大家的努力呀。”
这个热心肠的姑娘,本来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翔,可她选择了站在自己的朋友这一边,然后,因为一个蠢蛋的蠢到不能再蠢
的行为牺牲了。
白冥并不想放过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但他也并不想那么痛快地了结他的生命。
“她是一个战士,却没能像战士一样死去,这都是因为你,你这个,罪人。”
白冥冰冷冷的声音缠绕在青冥的耳畔,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眼前似乎有些眩晕,恍惚间,瑟儿活泼爱笑的样子又出现在眼前。
白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已经没印象了。
——
“布布,你试试看能不能驱动脖子上的这个图案。”
“脖子上?图案?”布布好奇地扭过头,但他当然什么都没看到,这个姿势,能看到才奇了怪了。
“你试试,如果有感应的话,试着向他说句话。”凌霄坚持地说到,她在想,这或许就是白冥和玉修的连接,说不定可以通过它联系到白冥。至于其他人……她相信若谌,也相信瑟儿,安远的话,这孩子那么无害,大巫师至多为难他一下,应该不会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