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不是呢。莫将军是在家中,突然就病了,也没个先召,而后就走了。那一年莫家姑娘也才四岁,天可怜见。”空空如也的杯子又被满上了,那几片浮着的茶叶堪堪遮住了几道细细的裂痕,“您的茶水。”
“四岁?那也太小了哇,家中突逢灾祸,姑娘怕是被吓了好一遭吧?”
“可不是。”胖女人撇了撇嘴,“原是爱笑爱闹的性子,自那以后整个人都沉静了许多。”
麻衣女子摔了摔手,“这世道,太不公了!”
胖女人摇了摇头,看着黑不溜秋的麻衣小姑娘,“诶,话也不是这么说,他们家再如何苦,那也是名门望族,咱们再如何甜,总归连肚子都填不饱,何必去操心别人呢?我看你虽邋遢些,性子也不差,趁着这次呀,好好祈个福,回头嫁个好人家。”
“老板娘莫打趣我,那事还早着呢。”麻衣
女子绞着衣角,颇不好意思。很快又叹惋到,“只不过这姑娘确实苦,刚一出生就没了娘。”
“谁说不是呢。”胖女人打开了话匣子,她瞅了瞅四周,突然低下声音,冲喝着茶水那人道,“这事儿啊,邪乎着呢,那小姑娘一出生,她娘亲本是个身体康健的,母女平安呢。哪知道当天晚上她就突然没了。”
小麻衣心神俱震,连忙靠近胖女人。“不能吧?莫不是被人害的?您如何知道这些事情?”
“当年是我家老太太给她看的胎,我家那位干这个干了一辈子,绝不能看错的。本来当天应当是我老太太去给她家接生,但不巧,老人家中了风,去不得,就换了另一家稳婆,哪知道就这样了。那稳婆我也是认得的,不应当出错。”
“那稳婆现在何处?”麻衣女子瞪大了眼睛,显得略有些急切。
胖女人好不在意,漫不经心到,“早搬走了,听说是回老家去了,谁知道呢?”
麻衣女子捂着嘴,惊得一句话漏成好几段,“那姑娘,莫不是……克亲?”
“嘘!”胖女人如临大敌,惊慌地扫视四周,“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那女孩儿是谁?她如今可是王储殿下未来的妻子,颍朝未来的王后!”
“对不住……我乡下人,嘴欠,我该打,该打。”麻衣抽了抽自己的嘴。
“她呀,恰好和王储同一日出生,原也有人碎嘴的,说过她……的不是,但
后来,司命大人指了这个姑娘,也就没人敢说了。司命大人瞧见的,必然是个好的。只当是她家里人命不够硬,受不住福气。”胖女人又给麻衣添了杯茶,“你给的银子多了,下回莫要掏出来这么多,别给人坑了去。”
胖女人自顾自忙去了,嘴里仍喃喃着,“没过几日你便能看到她了,是个大美人呢。”
麻衣欣然接过茶水,“这可是开玩笑了,我这样的人,如何见得未来的王后?”
“你呀。”胖女人笑了笑,“那凤凰涅槃之舞,便是由她来跳的。你可好好瞻仰瞻仰,若学得半分仪态,也是好的。”
麻衣颇为羞赧地摸了摸鼻子,随即大喇喇地起了身,毫无形象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不求学得,能得一见便是极好的。谢谢老板娘的茶,改日再来蹭。”
麻衣女子说着,便蹦跶着,嘴里哼着小曲子,三两下消失在了街上。
暗处,凌霄一下一下在青石板上跳着,拿出帕子将脸上的污迹抹去,露出来原本好看的面容,眼里跳动着考究的火光。
果然有问题。
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究竟是那个女孩子的问题多一些,还是司命老儿的问题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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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对夕一妹子没有恶意,她只是要调查清楚。女主对梓烟没意思,女主快喜欢上若谌小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