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用目光安抚着,情绪快要迸发的她。
“李顺心,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湘湘就这样抢走了这个原属于她问题。
顺心似乎是没完全反应过来,愣愣地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地又回了个“好”。
但是“愿意”和“不愿意”的两个选项里,“好”看起来并不像是正确答案。
她急急忙忙追加了个“我愿意”。
好像宣誓。
她们相视而笑。
一室的空气又开始搅动。
湘湘将散落的有些遮挡视线的头发撩起,挂于耳后,感觉耳朵有些烫手,不自觉的捏了两下耳垂。
手指烫到的时候,电视剧里一般用摸耳垂来缓解。耳朵发烫的时候,手指摸一摸不知道有没有用。
顺心的脸上也腾起了淡淡的红晕。
当她看到湘湘的耳朵时,更甚。
原来含羞是迭加的。
但她们实在是聊得太久了。
胡桃木的椅子和塑料折迭凳完全不适合久坐。
顺心说,腰酸背疼。
湘湘说,她也是。
于是湘湘先起身去洗澡。
顺心给她拿拖鞋、毛巾。
洗手间的门是木质的,长期的潮湿侵蚀着门上的一切。漆面看起来是黑色的,仔细看上去又带了些红,斑驳脱落的部分露出黑色的木板。
上面贴着去年的年历,不算新。
与这扇门做对比,鲜艳又明亮。
门把手擦得干净,却已经摇摇晃晃。螺丝一个都不剩了,不过就算有,应该也拧不紧。这样松散的木质,是吃不上力的。螺丝的位置现在敲了两颗钉子,勉强维持着可以推拉的作用,而锁的位置根本就是空荡荡的。
关不牢,总有一条缝隙。
幸好屋内没有风,不然分分钟就吹开了。
湘湘忘记拿她的身体乳,推门出来就看见顺心龇牙咧嘴地揉屁股。
湘湘又看见了两种表情。
不可置信,惊慌失措。
久坐承受了一切的,其实是屁股。
“没事,我也一样,我们下次换个地方坐吧。”
湘湘赶紧安慰,她的女友看起来要碎了。
女友姐羞愤不肯说话,湘湘凑过去,亲在她脸上。
药到病除。
只是赤脚医生何大夫的药只治“愤”,不负责治“羞”。
甚至副作用是加重“羞”的症状。
留在原地的顺心,脸快烫熟了。
在湘湘洗澡的间隙,她借着收拾屋子平复自己沸腾的心情,顺便把最后一片芒果干吃了。
她有听到湘湘刷牙的声音。
看看时间,已经临近十二点。
湘湘出来吹头发,换顺心接着洗。
透过缝隙,能看到背对着门吹头发的人,也能看到弯腰漱口的人。
明天就是满月,今天的月亮便格外亮堂,映得整座城市都是银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