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都是老式的,桌腿上红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上面铺了块绿色的桌布。桌布上还有块玻璃压得严严实实,而垂下来的部分,有一些已经洗淡了的污渍,还有个焦黑的烟洞。
椅子和桌子不是一套的,大约比桌子新一些,淡黄色的漆基本还在,所以只是单纯的擦得很干净。
连简单雕刻的花纹上都没有薄灰。
三四个大一些的塑料储物箱堆迭在桌子边,桌上有两个小一些的,没有零散的物品放在桌面。
简易的铁架上有五六个空荡荡的塑料衣架,大约是挂那些刚晒干或未晒干的衣服用的。
衣架旁是顺心的行李箱和一个靠墙放的包装得很好的长麻袋。
上方是已经变成黄色的挂式空调,虽然老旧,开机后嗡鸣声不断,风力和冷气却很足。
一米五的单人铁艺床上铺着席梦思的床垫,上面是一个浅粉色的蚊帐,里面的被子枕头都放置得很规整。
床头柜上还是那样一个关着开关的插线板。
除此之外,房间里没有其他杂物。
和在杭城时一样,又很不一样。
时间终究会改变一些什么,即使只是几个月时间。
不知道顺心是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折迭的塑料小凳,展开后坐在湘湘边上和她一起吹空调。
这样从上往下看的视角,显得顺心小小的一个。
像个小学生。
但是“小学生”的头发里藏了几根白头发。
之前其实也有,湘湘知道的,还拔过两根。
感觉现在又多了一些。
人们常将银丝与愁绪联系在一起。
那么她的忧愁是什么呢?
怎么只多不减呢?
湘湘喝了一大口水,将疑惑咽下,起身去拿行李箱。
顺心则半举着水瓶子,坐在凳子上看她动作。
没人能不好奇二三十斤重的行李箱里都有些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
湘湘把行李箱推到了顺心的面前,平放后走到另一侧,拉开拉链。
但她没有直接翻开,而是示意顺心动手。
“给我的?”
坐在凳子上的人手指微微颤抖指着自己的鼻子,手心里还半握着白色瓶盖。
幸好她刚没有喝水。
湘湘在她的目光下,理所当然般地点了点头。
顺心将水盖好,两只手一左一右探进行李箱中间的缝隙,用力抬起。
抬起的那面刚好是有网兜封住的,留下来的那面则是塞满了零食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