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陶礼?”
陶礼愣在原地,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喃喃喊道:“杨教授……”
杨教授已年近八十,可说话的声音洪亮,身子骨也硬朗,一巴掌拍在陶礼的身上,硬生生疼得陶礼倒吸了一口冷气。
言成蹊眸色暗了暗,刚要把那只手从陶礼身上扒拉走,就听杨教授破口大骂。
“你个没良心的,当年一句话不说就玩消失,这么多年一个电话都没有,我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说着杨教授又狠狠捶了陶礼几拳,“就为了一个男人,学业、前途什么都不要了,你可真没出息,不就是被人找到学校了吗?你没偷没抢的怕什么?”
陶礼瞬间红了眼眶,愧疚地说:“对不起杨教授,让你失望了。”
“你可是我最看好的学生,结果……唉,说再多也没用,你现在怎么样?”
陶礼把在南二营种果树的事情说了,杨教授听完脸色缓和了许多。
“不错,没把在学校学的东西扔下。”
言成蹊开口说道:“陶礼,有时间把你那些证书拿给教授看看,还有你写的那几篇论文,让教授帮忙指导指导。”
“什么证书?”果然,杨教授很感兴趣的样子。
陶礼却不愿多说:“没什么?”
“陶礼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他这些年一直没忘了您的教诲,得了不少证书,论文也发表了不少。”言成蹊却是积极。
“真的?”杨教授眼睛一下子亮了。
“千真万确,陶礼经常在我面前念叨您,说不能辜负了您的栽培,这些年他一直很努力。”
陶礼嘴角抽动,言成蹊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他今天算是领教了。面对杨教授期待的目光,陶礼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好好好,看来我当年没有白教你啊!走,去我家里坐坐,咱们好好聊聊。”杨教授大笑着说,拉着陶礼就要走。
言成蹊微微挑眉,开口问道:“杨教授,您来派出所做什么?”
“哦,对了,我来报警!”
杨教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一副懊恼的神情,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偷自行车,我那车骑了快二十年,就停在路边,我买个包子的功夫就没有了。”
陶礼知道那辆自行车,可以算是“古董”了,卖废品都值不了几个钱。
“您别急,我陪您进去和警察说。”
警察看见再次走进来的陶礼和言成蹊,疑惑地看着他们。
杨教授足足骂了十分钟偷车贼,才捡着重点把事情说了,警察留了他的联系方式,便让他回家等消息。
“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得帮我把那辆自行车给找到啊!”
杨教授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派出所,言成蹊殷勤地把车门打开。
“杨教授,我们送您回去。”
杨教授这才从头到脚认真把他打量了一遍,态度突然冷淡起来:“不用了,我从不坐陌生人的车。”
言成蹊表情不变,“您是陶礼的老师,也就等于是我的老师,哪能算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