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抬起头,声音沙哑地回答道:“欧阳说他失去了你的爱,活着没有意义……”
“荒谬!当初是他扔下我跑出国,现在又来说什么爱不爱?”言成蹊的目光变得锐利,仿佛要穿透墙壁,直达那个曾经背叛他的人。
“有件事情欧阳一直没有说,当初他出国是因为那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他无法接受自己得了病,更不想连累你。”
经纪人眼底闪过一抹痛苦,“就在你们订婚宴的前一天,他收到了诊断书……”
言成蹊忍不住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我可以陪着他一起去看医生,这又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离开?”
“你了解欧阳的性格,他从小就被奉为天才,自尊心那么强,你让他怎么说出口?”
经纪人继续说道:“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康复,等病好了再回来找你。可谁能想到病情会越来越严重,他也越来越不敢面对你。”
言成蹊心乱如麻,好在急诊室的灯很快熄灭,两个护士把脸上毫无血色的欧阳宸推了出来。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可以送病人回普通病房。”其中一个护士说。
言成蹊等医生走出来,忙迎上去问道:“医生,他是拉小提琴的,手腕的伤……”
“哦,没事儿,伤口不深,只要好好修养就能痊愈。”医生回答说。
言成蹊松了口气,陪着欧阳宸回到病房。
“言先生,麻烦你好好劝一劝欧阳,我去外面守着。”经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地带上门,退到了门外。
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疲惫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
陶礼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外,他原本并没有想要偷看里面的情况,但房门没有完全关闭,只是微微敞开着,透过那道狭窄的门缝,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进去。
他看到了病床上的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欧阳宸在哭泣,那个曾经无比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却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般脆弱无助,泪水不断涌出眼眶。
而那块被言成蹊视若珍宝的手表,此刻正被欧阳宸握在手中,然后被他毫不在意地随手扔在了床上。
陶礼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眼眸深处闪烁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那块表言成蹊甚至都不允许他触碰一下。
医院的长廊无尽延伸,似乎没有尽头。陶礼如同失去灵魂的幽灵,游离在这冰冷的空间里,茫然地寻找着逃离的出口。
终于,他感到无比疲惫,陶礼蹲在地上,身体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和言成蹊在一起的时光就像一场梦,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人生很长,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如果这段感情一直让他陷入无尽的内耗之中,那么不如早点结束它。
陶礼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深吸一口气,泛红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
第二天,言成蹊回去的时候,陶礼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他换回自己的衣服,正坐在椅子上凝望着床头干枯的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