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
陶礼的胳膊青了一片,整个手背全都肿了,轻轻一碰就火辣辣地疼。
言成蹊愧疚地在他的手背上吹了吹,小心翼翼地给他涂药,黄色的药水和青青紫紫的伤痕混在一起,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扔掉手里的棉签,起身去拿衣服。
“这样不行,我带你去医院。”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陶礼不太想折腾,“只是看着严重,过几天就好了,我以前进山的时候经常磕磕碰碰,有经验的。”
言成蹊自己先穿好衣服,也不听他说,拎着裤子就要往陶礼腿上套。
“我……我自己来……”
陶礼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还是言成蹊的,尺码有些大,松松垮垮地挂在屁股上,根本遮不住什么。
“胳膊别乱动,把腿抬起来,快点儿!”言成蹊一脸严肃地说,亲手帮陶礼把衣服穿好。
“鞋我自己能穿……”
不等陶礼说完,言成蹊已经蹲在地上,给他系好了鞋带。
“好了,走吧!”
陶礼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言成蹊左腕的那块手表上,神情微微发生了变化。
这些天的相处让他太过忘乎所以,好在今晚的事情及时提醒了他。
以后不会了,陶礼在心里想着,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夜景,沉默了一路。
言成蹊以为他身体难受,便也不多话,狠踩油门,一路超车来到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家医院。
他们运气不好,赶上了一群不良少年打群架,十多个人排队等着处理伤口,警察、家长挤在急诊室外面的走廊,吵吵闹闹,比菜市场都乱。
言成蹊一进走廊就后悔了,想拉着陶礼换地方。
陶礼找到两张空椅子坐下来,“等等吧,护士说很快就能轮到我。”
言成蹊这才挨着他坐下,结果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
就在他耐心即将耗尽时,护士喊出了陶礼的名字。
“你在外面坐着,我自己进去就行。”陶礼按住想要一起站起来的言成蹊说。
言成蹊看了看乱糟糟的房间,点点头,“我就在这等着,你自己小心点儿。”
陶礼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言成蹊瞬间收敛起脸上的神情,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手指摩挲着左腕上的表带。
他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在陶礼碰到手表的时候,自己不该那样对他。
可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他根本无法控制。
言成蹊烦躁地摸了摸衣兜,那里常年装着一盒烟,可陶礼不喜欢闻烟味儿,他就把家里所有的烟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麻烦让一让,医生在哪里,这里有人受伤了,快……”
不良少年还没走干净,突然涌进来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
人群里最中间的男人身材高挑,戴着棒球帽和墨镜,被三四个人簇拥着……
护士们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忙问:“什么情况?”
“演出事故,舞台塌了,有不少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