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音放下瓶子,转用骨槌吞噬黑液,一丝都不想给山君留下。
到这时,她的手已经被黑液侵蚀出了白骨,尤其是食指和拇指上,不见皮肉,只剩骨头,看着可怖至极。
白清越心疼地摸着自己俩爪子,抽空看了眼旁边云螭的情况,已经过了这么久,黑气仍然如同洪水般涌进,好似永无止境。
他打了个哆嗦,真心感慨:“还好我们的对手不是创始人。”
不然,他们俩全身淋成白骨估计都没法削弱他实力的一两分。
禾音瞥了云螭一眼,随手从手环空间里拿出了两床毯子,之前在那些将士面前不敢拿出来,现在倒是没了忌惮。
她递给白清越一床,然后就地铺下休息。
白清越欣然接过,跟她并排躺下,安详闭眼。
再睁开时入目是一双没有感情的金瞳,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闯入领地的死物,视线下移,目光聚焦在手腕间禾音给的鳞片上。
白清越直觉,再不做点什么自救自己真要变成死物了,脑子还没想好办法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手一伸把旁边还睡着的禾音扯了过来,然后翻身一滚,把舞台让给人家。
顺带把龙鳞项链还给了禾音。
就这么一个呼吸的功夫,云螭盯着的人就变成了禾音。
他好似对先解决谁这件事并不在意,换人了也无所谓。
但是对上禾音,身上那股子杀意就淡了下去,云螭不太理解地伸出手,又停滞在半空,不知道该碰哪儿。
当他终于找到下手的地方,准备先把鳞片拿起来,还没碰到就被一巴掌打了下去。
禾音对云螭的气息可太熟悉了,“啪”一下打掉了那只手,动作自然又熟稔,一看就知道没少做过这件事。
云螭顿住了,视线在自己被打的手上凝了片刻,又缓缓移到了禾音身上。
这会儿禾音终于醒了,坐起来茫然地望了一圈周围环境,是从未见过的金碧辉煌的宫殿,金银玉饰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奢华到令人咋舌。
这一觉给他们干哪儿来了?
然后就看到了熟悉的金瞳,但眼神很陌生。
禾音叹了口气,没理他,转头问白清越:“还在副本里?这货又没有记忆了,是吧?”
白清越诚实地点了点头,又悄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这松弛感,谁看了不夸一句牛。
云螭突然弯下腰,脑袋凑近了禾音肩窝,嗅了嗅。
禾音习以为常地抬起下巴,任他动作。
她是习惯了,但白清越着实被吓到了,他瞪大了眼睛,又非礼勿视地拿手遮住,留下指缝悄悄偷看。
太刺激了,这是他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云螭对眼前这个人没印象,但认得出自己打下的标记、留下的气息,莫名喜欢她的气息,遵从本能地做出了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