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是无情的一脚。
“没用的东西。”
他白大褂上又多了个脚印。
大概是两人的惨状取悦到他了,也可能是他没那个心思和蝼蚁浪费时间,掌权人没有继续待下去,走了。
他走后,刚才灭掉的灯又亮了起来,冰冷的实验室里,两个人一坐一躺,颇有种难兄难弟的感觉。
内脏被绞碎的疼痛实在难捱,禾音还没缓过来,整个人临近昏迷的边缘,说话不太利落,声也小:“他以前也是这么对你的?”
z朝她的方向挪了挪才听清她说了什么。
“有过几次吧。”
她一动不动地躺尸,感慨:“有这种上司,真是鬼生不幸。”
他苦中作乐:“这不是策反了吗,我未来工作生涯的希望,全靠你了。”
禾音木然,“你看我现在,像是能支棱起来的样子吗?”
别说支棱,全身骨头都被绞碎了,她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软体动物,物理意义上的。
“还是说,你有什么能弄死他的办法?”
z撩开挡在眼前碍事的头发,本来就是常年浸泡实验室不正常的白,再这么一受伤,脸色更是难看,配上红眼,看起来无比幽怨。
他凑到禾音面前,声音幽幽:“我要有办法,他早该进绞肉机了。”
“那个姓白的没有弄死鬼的办法吗?再不济,刚才那个突然逃跑的男的也该有吧。”
禾音现在脑子被疼痛占据,不太能思考东西,“不知道啊,没问过,改天问问。”
反正现在谁也动不了,又站在同一阵营,干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z:“我觉得,那个男人不能要,哪有丢下你自己跑的。”
“有道理。”禾音顺口一答,又说,“要这个词不太对,本来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那就更不能要了,没关系还打标记。”
白炽灯晃眼,她眯起了眼睛,“你说的很有道理。”
z重新靠回墙上,“说到标记,你身上标记的气息消失了。”
“我知道。”
禾音勉强转头,面朝z,伤到了骨头的手臂软趴趴地举起来,手指抵在唇中,“嘘。”
z一愣,“放心,我惜命的很。”
“往好处想,那狗东西的两个走狗都没了。”疼痛之下,禾音已经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未来可期。”
z呵呵两声,没搭话。
禾音感觉自己躺了好一会儿了,但是身上的疼痛不减反增,刚才还能举起手,现在完全失去身体的掌控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