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疼痛减轻了很多,但是被僵尸抓伤的几处仍旧是细细密密的痛,像有虫子在啃噬血肉一般。
“音音,呜呜,音音你终于醒了!”乌兹翅膀捂着眼睛,声音里带有哭腔。
“嗯,醒了,托你们的福,还好好的活着。”
禾音撑着床,想坐起来。
旁边伸过来了一只手,扶着她的肩帮她调整姿势,又放了个枕头垫在她腰后。
禾音低头,磨的只剩骨头的手腕现在完好无损,裂了的肋骨完完整整长在应该长地方,除了僵尸抓伤的地方,其他伤口应该都痊愈了。
把她从那个地方带回来,治好那些伤,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她眼眶发酸,由衷道:“谢谢。”
云螭不语,金瞳幽静,带着t一种抚平人心的魔力。
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后,禾音目光下移,又看到自己身上那件跟破布条无异的衣服散在他干净整洁的床上,灰土蹭了上去。
“不好意思,弄脏你的床了。”
“无妨。”云螭垂下眼睛,视线落在了她手臂的抓痕上。
禾音顺势抬起手臂,“怎么了?”
乌兹抢答,“那个老东西指甲上有毒,这个毒清理起来很麻烦。”
“很麻烦吗?”禾音向下扫了眼,手臂、脖子、肚子、后背、大腿,零零总总将近十处抓伤。
她已经不好意思再麻烦云螭了,“原来这个处理起来很麻烦啊,那我之后去问问白清越和悠悠,有没有治疗办法。”
乌兹急了,哼哧哼哧为自家主人正名:“找他们干啥啊,主人他就能治!”
禾音心领了它的好意,“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云螭淡声道:“不麻烦。”
禾音还是不太明白,一会儿麻烦一会儿不麻烦的,这伤到底该怎么处理?
乌兹一看有戏,赶忙补充:“治起来不麻烦,麻烦是麻烦在……音音你得脱掉衣服。”
禾音茫然:“啊?”
“要直接接触伤口,所以得脱掉衣服。”
乌兹加码:“而且尸王的毒,姓白的肯定解不了,只有我家主人能解!”
“这样啊。”
禾音懂了,原来是这个麻烦。
她倒是接受良好,转头问向云螭:“那就有劳你了,我现在就脱?”
云螭颔首,反手抛出去了一块布,精准无比地罩在了乌兹头上,挡住了它的视线。
衣服早就烂的差不多了,扯几下就成了碎步,禾音拿着被子挡在胸前,随后背过身。
她后背上除了僵尸留下的两道抓痕,还有蟒蛇扎进的牙印,上面同样沾了毒,伤口翻出的黑绿色肉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像白玉黏上了霉菌,
微凉的手指触上伤口,明明动作轻柔,禾音却平白觉得接触时苏痒的触感压过了疼痛。
手指沿着伤口慢慢向下,霸道的金光一寸一寸地绞杀在肉里翻腾的毒气,所过之处,腐烂的肉重新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