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中,一阵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大到盖过大雨倾盆落下的砸地声。浑身湿漉漉的女人踉跄的抱着怀中的孩子跑到位于山腰出的破庙,鞋底踩着水面的啪叽声越来越近,神明被这声音吵醒。
女人边哭边跑,在距破庙一百米处,她崩溃恐惧的脸上盛开希望的笑。
湿滑的地面使得女人绊倒,她抱紧孩子,警惕的看向雨中向她走来的脚印,一道鬼魅的身影锋利的指甲抓向女人,鲜血喷涌而出,一阵阵渗人的笑声由四周直击女人早已脆弱不堪的心。
女人大喊着爬起来“滚开,滚开。”
鬼影直冲而来,抓住女人的脚脖,将其向后神拖,女人死命的用另一只脚踹。
破庙腐朽的木门被打开,女人紧张的表情舒缓下来,艰难的关上木门,瘫坐在门前。
鲜红的血液从他身下涌出,女人温柔的看向怀中啼哭的婴儿,面色苍白,因失血过多手指颤抖的抚摸婴儿的脸颊,仔仔细细。像要把婴儿的样子牢牢的记在脑子。
女人的眼睛渐渐失去清明,在最后一刻她不甘的手指想要抓住渐渐模糊的神龛微弱的说“求你,庇佑他……”
第二天清晨神护镇赵丁家门口热热闹闹的聚集一大堆人,只见展丁趴在早已死去妻子身体上痛哭流涕嘴里说着“孩她娘,你走了,留我们娘俩怎么活,怎么活啊。”
穿着警察制服的两位年轻男人拨开看热闹的众人,一个拉开哭的淌鼻涕的展丁,一个检查女人的尸体,当把尸体翻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显露出来,两位年轻的警察被这场面吓了一跳。
“尸体谁让你们搬下来的!。”
一个胖大叔扭着身子挤进来搓搓手说“警察同志,她死的太不是地方了,死在庙里,万一触怒了真神,那可就遭殃了。”
年轻警察冷着眼指着胖大叔“你这是破坏现场,信个鬼的神,你这么相信,那她怎么死在庙里,说了封锁现场,封锁现场,还给我带头顶风作案。”
胖大叔嘟囔着说“大家伙都同意的。”
年轻警察也懒得和他说冷冷说“是谁先现的尸体。”
人群中身体硬朗的老头举着手“是我。”
“我早上去庙里打扫卫生,一开门她就倒在哪了,吓的我腿都软了,地上红彤彤的全是血,对了,她怀里还抱着孩子。”
“孩子还活着吗?”昨晚下着大雨一个女人大半夜抱着孩子去半山上的庙里,真是奇怪。
一个胖大婶搂着孩子走到警察面前“这就是那孩子,真可怜,才出生娘就没了。”
赵丁看到孩子,挣开警察跪在孩子跟前嚷叫着“孩她娘,孩子这么小,我可怎么办。”
周围人议论纷纷。
“赵丁媳妇不是被鬼杀了吧,要不谁大晚上跑庙里。”
“对啊,伤口像是鬼指甲抓的。”
“我看是的,可怜这孩子刚出生就没了娘。”
“倒霉,真倒霉。”
年轻警察怒喝着“好了,都散散,不要影响办案。”
尸体被运回镇里做进一步检验,展丁抱着手里的孩子,原本悲伤的脸在人群散去后露出凶狠的嘴脸“臭娘们,死也给我留个拖油瓶,真晦气。”
说完将孩子扔在沙上不管不顾。
矮胖大叔肥嘟嘟的肉手夹着一根烟在门口走来走去,门外急匆匆的的妇人和胖大叔很有夫妻相,撂下手里的包揪着胖大叔的耳朵“王胜利,走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知雨刚生完孩子,让你好好照顾她,你倒好我前脚刚走,后脚知雨就出事了。”
“媳妇,疼疼疼,我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全天跟着她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变态呢。”
妇人抹着眼泪,狠狠的又踹又打“都怪你,好好的知雨就这么没了,孩子呢,知雨的孩子呢?”
胖大叔揉着耳朵,蹲在墙角“在赵丁哪。”
妇女狠狠的剜了胖大叔一眼,拿着手边的扫帚往身上招呼“王!胜!利!,赵丁她是什么玩意,你这是把知雨的孩子往死路上逼。”
扫帚砸在胖大叔身上,落下一层灰尘,妇人又揪着胖大叔的耳朵,拖着走。
妇女豪气的踹开赵丁家的门,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妇女嫌恶的捂着鼻子,眼神不停的在这一眼望到头的家里搜寻。
转了半圈,妇女的焦急漫上眼尾,愤恨的踢着宛如烂泥的赵丁。
赵丁迷迷糊糊睁开眼,含糊着说“张婶怎么来了?”
妇女一巴掌扇过去,展丁酒醒了大半,一下子坐起来,捂着肿胀的脸骂道“臭娘们,你敢打我。”
胖大叔瞅见赵丁要上手,挡在自己媳妇面前居高临下端起架子“怎么,你还想打回来,知雨的孩子呢。”
展丁眼睛滴溜溜的转,脸上火辣辣的疼,两位重量级的人站在面前,顿时就怂了。只能把火压在肚子里愤愤的说“那小孩太吵,扔厨房了。”
妇女三步并做两步在厨房的柴火堆里找到恹恹的孩子,心疼的直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