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比试开始前,臣妾听闻兄长身体有恙,便来看过他。
“由于担心兄长接下去的比试,加上目睹鸣轩的伤势,臣妾心神不宁,遂去小佛堂坐了会儿,为兄长和我南齐祈福。
“听说兄长胜了,臣妾不胜欢喜,只可惜,没能看到兄长的比试。”
她对答如流,但萧煜半信半疑。
他走出一段距离后,沉声吩咐刘士良。
“你去趟小佛堂。”
刘士良机敏得很,不用皇上明说,也晓得自己该干什么。
他去打听了一圈,而后回到宴会大殿,躬身站在皇帝旁侧,低声回禀。
“皇上,小佛堂的管事说,皇后娘娘去过那儿,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萧煜眸色一沉。
所以,皇后骗了他么。
她鬼鬼祟祟的,究竟去了何处?
……
休整结束后,众人皆坐回原位。
魁斗膝盖重伤,被送去太医院诊治。
其他几位在比试中受伤的武将,也都去了太医院。
无论输赢,萧煜都给他们行了赏。
而对拿下最终胜利的凤晏尘,自然要重赏。
但不是现在。
毕竟今日是梁国使臣的接风宴,两国和谈期间,还是得给梁国几分薄面。
凤晏尘换回便服后,回到大殿上。
他似乎又变回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眼中有了光。
梁国使臣皮笑肉不笑。
“凤家大公子瞧着这般瘦弱,竟如此勇猛。”
凤父与有荣焉,高高抬起下巴。
座中的贵妃眼神阴冷,手指紧攥,指甲深深扎着手掌上的*。
薛池则是一脸嫉恨。
伤了胳膊还能赢?凤晏尘到底怎么做到的!
魁斗被击败,南齐官员们都昂扬着脑袋。
“使臣,方才的比试确实精彩。可惜这么快就结束了,我们继续喝?”
胡尔达心中郁闷,还得干笑着举起酒杯。
“对,继续喝。”
贵妃不满凤晏尘出尽风头,也不满这梁国使臣如此无用,浪费她一盘好棋。
她冷笑一声,道。
“人外有人啊!使臣先前言,我南齐无人能一战,倘若真是如此,今日就不是贵国派使臣前来求和了!”
这话一出,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连萧煜的脸色都黑沉沉的,厉眸望向贵妃。
贵妃怔住。
怎么都这个眼神看着她?
她说错什么了吗?
本来就是梁国被打怕了,过来求饶嘛!
哗——
胡尔达突然站起身,“齐皇,我皇是为了百姓少受生灵涂炭之苦,才遣我等来和谈,却不知,在贵国看来,我们是被打服的?看来南齐许多人并无和谈诚意!今日这比试,也只是为了取乐,却被如此羞辱!”
被打得来求饶,虽然是事实,但梁国上下都不承认。何况听说孟行舟重伤不起,他们又觉得自己可以了。就算和谈不成,他们也不怕再战。
是以,贵妃方才那句话,戳破了他们内心的防线,势必要讨个说法。
贵妃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说错话了。
国与国之间的事,并非都能摆到台面上说的。